“自在?”她苦笑著想,玄藥穀中,冇有人有自在。隻不過,有些人提早離開了那人間煉獄,而她,卻被推返來麵對這統統。
柳惜霜的目光在香案上逗留,手指微微顫抖。那一刹時,她竟生出了一種刺痛的慚愧,但很快,她將那點非常的情感掩去,取而代之的是冷硬。
“初瑤,你必然要活著,回到內裡的天下去……”
林初瑤垂下眼眸,聲音輕得幾近聽不清:“我在祭奠那些與我一同在玄藥穀受折磨而死去的人。”
看來這件事隻能靠本身儘力了!
過了幾日柳惜霜拿著胭脂水粉,去看林初瑤。
柳惜霜被她的目光刺得微微一顫。她張了張嘴,想要辯駁,但那份壓抑已久的慚愧在這一刻被扯破了一角。
五年前,初瑤是那樣靈巧懂事,現在卻變得沉默疏離,彷彿隔著一層霧氣,讓她更加看不清。
說完,便回身拜彆。
林初瑤正坐在窗邊,手中捧著一本書,聞聲聲響時身材微微一僵。
她將碎片捧在手心,目光冷了下來。娘口中的“苦處”,玄藥穀的“送彆”,她的痛苦與磨難……這些沉重的回想壓在她胸口,令她冇法呼吸。
見她神采和緩,柳惜霜回身走到八寶格前,將被挪動的擺件一一規複原位,語氣和順:“這些擺件是孃親身為你遴選的,位置都是有講究的,下次不要再隨便變動,好嗎?”
“初瑤,他們死了就自在了,可你……”另一個火伴的聲音還在耳畔,卻早已變成枯骨。
香灰散落在地,氛圍中仍滿盈著燃香的餘味,讓她恍忽間回到了玄藥穀那陰冷潮濕的牢房中。
柳惜霜冷冷地掃過地上的香灰,壓抑著心中的龐大情感:“你在做甚麼?”
房間重新規複安靜,隻要香灰還殘留在地上。林初瑤蹲下,將碎片一片片拾起,指尖被鋒利的邊沿割破,鮮血排泄,滴落在灰燼中。
阿槿的話還是清楚,但那張笑容卻永久定格在了試藥桌旁。
本來還想著回到侯府,藉助侯府的力量救她們出來,現在娘如許的態度,估計是行不通。
“輕賤?娘是忘了,我前幾日才從玄藥穀返來嗎?在娘內心,我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?”她語氣安靜,淚水卻在眼框裡打轉。
她喚住正在掃地的青杏:“初瑤在房間嗎?”
她站起家,將手中的碎片一片片放入桌上,用力握緊雙手。指甲掐入掌心,疼痛傳來,她卻毫無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