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便有個穿粉色短衫的丫環端著茶壺走過來，笑道：“孟掌櫃，請用茶。”

宋青葙輕聲道：“今後就遵循這個比率做，如果孟掌櫃能找著換祿米的門路，本錢還能更低……另有，盛米飯的碗彆用大海碗，換成小一號的，但是千萬得盛滿，平碗沿不可，起碼得冒尖……”

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現出昨夜的旖旎燦豔，那種歡愉到極致的抵死纏綿……宋青葙臉上火辣辣的熱，身子軟得像水，偶然中，手碰到炕邊的賬簿，她一個激靈坐起來，“明白日，另有閒事……”

孟掌櫃大驚，纔剛說醬肉包子，如何扯到茅坑上了？想了想，答道，“有兩個，後院另有一個專門給女客用的。”

俄然“咣噹”一聲響，宋青葙頓覺身側一片冰冷，本來是冰盆被撞倒了。她掙紮著想起來，卻被秦鎮箍住不放。

碧柳忍不住捂嘴偷笑。

屏風後俄然傳來悄悄的咳嗽聲。

正坐立不安，正北的綃紗屏風後俄然傳出個女子聲音，“方纔有事擔擱了，實在對不住，讓孟掌櫃久等了。”

屋子裡溫馨得很，隻能聽到相互的呼吸聲。

“按照這一年的賬簿來看，有些菜就冇如何點，也就做過一回兩回，今後那些菜就不消備了，免得華侈質料。我大略算了算，這十道菜點得最多，孟掌櫃約莫著再添五道，今後跟客人說好了，就隻做這十五道菜，隻備十五道菜的料……”

秦鎮悄悄托起她的下巴，凝睇著她。她的眼眸水光氤氳，像是澄淨的湖麵，滿滿得儘是他的影子，而她的臉頰，像是蓼花亭便新開的粉荷，柔滑得彷彿吹口氣就能滴出水來。秦鎮內心綺念泛動，燃著笑意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，展轉研磨。

宋青葙持續道：“每天剩下的肉彆放著，做成醬肉包子，剩的米飯做成菜粥，第二天早上賣，買兩個醬肉包子送一碗菜粥……店裡有幾個廁所？”

辰正，現在已經巳正了……讓人家乾巴巴等了一個時候！

宋青葙偶然中昂首，瞥見他凝在她臉上的視野，又羞又驚，臉頰漸漸染上了紅暈，欲低頭避開，卻不受節製般回視疇昔。

遠山紅著臉低著頭，木木地把賬簿放到炕邊，“二爺說就這些，統共一年的，再早的就得找孟掌櫃。”

宋青葙嘴角悄悄彎起，有種叫做甜美的感受絲絲入心。

秦鎮笑著承諾，“我這就讓遠山去送信，叫他一大早過來。”

遠山昨晚奉告他一大早來，世子爺有事叮嚀。他起床後看了看賬簿，感覺冇甚麼忽略，連飯都冇顧上吃，雇了輛馬車就趕過來，恐怕遲了惹得世子爺翻臉。

莫非是跟著大奶奶陪嫁過來的？

宋青葙嗔他一眼，將賬簿按著日期一本本排好，拿起客歲5、六月份的，叮嚀碧柳研磨。

冇想到乾坐了大半天，彆說世子爺了，連個端茶倒水的人都冇見著。

聲音輕柔暖和，聽在孟掌櫃耳朵裡卻如深澗中直淌而下的山泉水，渾身清爽，正要答話，隻聽女子又道：“如何不給孟掌櫃上茶？取兩隻冰盆來。”

不過，秦鎮倒說對了一點，錯全都是他的。

本來她累得不可，就要睡了，秦鎮自告奮勇地幫她擦身，成果擦著擦著，不等水乾，就抱著本身滾到了床上。

宋青葙道：“如此說來，小市街四周的人吃祿米多，市道上秈米一石一緡錢，祿米一石八陌或者七陌。你說，得月樓蒸米飯時，三把粳米加四把秈米再加三把祿米兌起來，是不是比純祿米或者秈米好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