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惹人諦視標就是走在前麵的兩位。

右邊那人穿天青色素綢長衫，樸素沉穩，惟腰間那塊晶瑩剔透的翡翠，令人一望而不敢小覷，倒是楊靖康。

采蓮女你瞧瞧我，我瞅瞅你，羞答答地不敢開口。便有一人兩眼亮晶晶地大著膽量道：“彆人買是一文錢一隻，如果公子想要,那就白送。”

褚永倚在水邊雕欄處，搖一搖摺扇，唇角帶絲淺淡的笑，“這蓮蓬如何賣？”

采蓮女搖著獨木舟靠近雕欄，遞過兩隻鮮嫩的蓮蓬，和兩支開得恰到好處的荷花，卻不肯收錢，“公子生得這麼都雅，白送也值得。”說罷，羞紅著臉，調轉小舟往荷葉深處搖。

積水潭的遊人雖多，可一下子見到這麼多絕世美女同時呈現，世人都不自發地屏住了氣味，大氣不敢出一聲。是以，那女子聲音雖小，可楊靖康仍聽得清清楚楚。

兩人剛走出亭子，俄然打斜刺裡衝出一人，指著褚永喊道：“爺，褚先生在這裡，褚永在這裡……”

蓮蓬吃完，酒已微醺，忽聞琴聲傳來，廓然空靈，閒淡清雅，聞而忘憂。

那采蓮女去勢更急，惹得岸登陸下笑聲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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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靖康驚詫地看向褚永，笑道：“還真是為你而來，觀濤有豔福，羨煞吾等凡夫俗子了。”

秦鎮悄悄撫摩她的臉頰，“不消。我聽人說，對月住的時候越長，兩家就會越暢旺，你想住多久都行……我每天都會來看你。”

一時，來賞荷的遊人也顧不得看荷花，齊刷刷地將眾女子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，就連積水潭裡賣蓮蓬的采蓮女也舍了獨木舟，跑到岸上看熱烈。

秦鎮忍不住緊緊擁著了她，下巴抵在她頭頂，悄悄摩挲。她的發半濕著，帶著茉莉花的暗香，絲絲縷縷地滲入他的心底。

眼角瞥向褚永，隻見他手捧著酒杯，彷彿有點神思不屬。

未及楊靖康反應過來，中間一看熱烈的虯髯大漢粗聲粗氣地嚷道：“到底是京都，甚麼新奇事都有。俺之前就曉得嫖~客當街砸銀子搶婊~子，還頭一遭見到這婊~子把嫖~客當彩頭，到底是誰嫖誰啊？真開了眼咧。”

“嗯，”宋青葙含笑，叮嚀他，“謹慎點，免得被人瞧見笑話。”

楊靖康打眼一看，這兩人他都熟諳。頭前穿杏黃衫子眼神活潑的是翠微樓的頭牌玉蘭，小曲唱得最具神韻；前麵阿誰穿粉紅衫子神情嬌媚的是攬紅樓的頭牌珍珠，珍珠善舞，一把蠻腰舞動起來能要性命。

宋青葙抬頭，輕聲地問：“要不，我跟大舅母說說，住三天就歸去？”

積水潭碧波如洗，滿塘荷花開得正盛，粉嫩的花瓣上滾著晶瑩的露水，看上去鮮豔欲滴。輕風帶著湖水的風涼和荷花的芳香劈麵吹來，讓民氣曠神怡。

暗夜裡，兩人悄悄地凝睇，目光固執地交纏在一起。

有技藝矯捷的，心眼好使的，早爬到柳樹上占好了絕佳陣勢。那些來得晚，個子又矮的冇體例，便險中求勝，雙腳踩在雕欄上，身子一搖一晃，很有點耍戲法的架式。

褚永亦是一愣，好端端的，竟然扯到本身身上了，前天他還在翠微樓喝酒來者，如何冇聽她們提起過？心下雖迷惑，可聽楊靖康這麼一說，也有幾分得意，便豎起耳朵聽那邊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