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鈞黑著臉,翻身上馬,“是誰顛顛地讓我乞假跟著來的?二哥記性不會那麼差吧?”
秦銘搖搖摺扇,望著大步拜別隻言未發的兩人,道:“大哥這是大恩不言謝,轉頭得讓大嫂給我再打個金鎖片,要八兩重的,這個戴著太輕,發飄。”
眼下,秦鎮可冇工夫理睬內裡的雞飛狗跳,他全部心都係在了宋青葙身上。
他深吸口氣,沉聲喚碧柳擺飯。
宋青葙蒼茫地展開雙眼,吃力地眨了眨眼,纔看清麵前這張熟諳的麵孔。夢裡的氣象清清楚楚地閃現在腦海裡,宋青葙一頭紮進秦鎮懷裡,哭喊道:“你彆走,你彆拋下我。”
秦鈞冷眼瞅瞅他,一揮鞭,馬吃痛,四蹄騰空,撒腿就跑,揚起很多灰塵,撲了秦銘一身。
“下次不準如許。”他抬起她的手,心疼地打量,“我說疇昔接你,必然會去。並且,我不會和離,即便你想,我也不會放你走。”
“嘶,”宋青葙倒吸口冷氣,舉動手腕,委曲不已,“都被你捏紅了,也不知今後會不會留疤,如果彆人問起來該如何說?”
秦鎮取出棉帕,和順地拭去她額角的汗珠,輕喚:“阿青,醒醒,醒醒,是做惡夢了?”
愣了半晌,秦鎮笑笑,“我去問問娘……就說你削梨子時傷了手。”
一時心潮彭湃,情不自禁地伸手圈住他的脖頸,吻在他唇角。
宋青葙沐浴罷,帶著渾身的濕意走出來。水汽燻蒸過後的臉,緋紅似霞,烏黑的青絲垂在身前,打濕了身上的月紅色中衣,內裡枚紅色肚兜上繡著著魚戲蓮葉圖案就清清楚楚地印了出來。
宋青葙溫婉一笑,“我曉得二哥對我好。隻是我已經嫁了人,出嫁從夫,理應聽世子爺的。再說二哥另有大事要做,彆因為我們的原因拖累你……二哥兩年多冇有訊息,之前總怕二哥出事。現在曉得二哥身材安康,我也放心了,再冇有遺憾之處。”再笑笑,頭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秦鎮暗歎一聲,又俯□,燃著火焰的親吻,灼乾了她腮邊的淚,熨平了她惶恐的心,攪熱了兩小我的身材。
宋青葙裹緊披風,被秦鎮抱進屋裡。
秦銘驚奇道:“莫非是我?”隨即恍然大悟,“噢,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?此次接回大嫂來,你就是大嫂的拯救仇人,大嫂為報恩,必定經心幫你籌措個合意的媳婦兒。”
秦鈞心無旁騖地趕車,秦銘則落拓地騎馬隨在車旁。
床邊半人高的穿衣鏡裡呈現了一對相依偎的身影,男人高大,女人嬌小,站在一處卻如日月交輝相得益彰。
且說宋青葙跟秦鎮出門後,一眼就看到正對著衚衕口停著輛馬車,車伕正跟馬車旁站著的那人說話。那人穿素紅色圓領道袍,廣大的袖口綴著密密麻麻的金線水草紋,袍邊繫著片金鎖,手中搖著金扇子,通體高低的金子在秋陽的暉映下,熠熠生光,令人不敢直視。
秦鎮輕視地掃了他一眼,目光對準宋修遠,“三娘在哪?”
宋修遠側側頭,“屋裡,睡著。”
秦鎮發笑,女人都是這麼愛美,剛回過神就擔憂留疤的題目?
“金線不經洗,洗多就掉了。”秦銘氣急,將馬鞭扔給遠山,雙手提著袍擺不住地抖。
宋修遠拊掌道:“好主張,事不宜遲,我們這就去找工匠。”
宋青葙一個激靈坐起來,盜汗涔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