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昨日便說,汪先生或將作詩明誌,若果作,則會有此句。”善對勁地看著對方,“如何。不是本王欺詐於你吧?”
留得心魂在,殘軀付劫灰;
“《帝國日報》有道上諭。不知汪先生是否見過?”
第一回合過招就隱然占有上風,善耆大笑:“如何,不是麼?”
“搏鬥固非常態,可有清300來,民族壓迫、民族輕視倒是常態。漢人衣冠、服飾、民風被迫滿化,號稱‘留頭不留髮’者,200餘年從未斷絕。”
“中國國情非常龐大,各地民情不一,實難操之過急,先生設法是不錯的,但豈知螳螂捕蟬、黃雀在後?列強虎視眈眈,天下朋分豆剖,稍有事情便是波蘭滅國之事……”善耆拍下一子,一口氣吃掉汪精衛一條大龍,“法蘭西反動之時,陣容浩大,捲入者甚眾,吉倫特派、雅客賓派兔起鶻落,殺人無數,最後惹得歐洲14國武力乾與。虧法國本屬大國,又有拿破崙這等不世英才,方免為他國所乘,保全了國土主權,卻也不免傷痕累累……如果現在反動勝利,臨時非論中國氣力是否與法國相提並論,單我就問一句,反動黨是否有人才足以與拿破崙相提並論,可抵當列強侵犯?”
“實不相瞞,汪先生在《民報》上的篇篇高文字王均曾拜讀,文章所死力主張地中國必須自強自主,鼎新政體,倡導公眾參政議政,師法西歐列強立憲變法的事理我都同意……但我也想奉告先生,朝廷目前公佈了《預備立憲九年籌辦綱領》,擬兩年內召建國會,九年內完建立憲,本年各省就要召開議局,來歲國會一開,公眾便能投身政治――竊覺得,這和先生的反動目標並無牴觸。”
“甚麼?”汪精衛大驚失容,這恰是他詩中一句。對方如何曉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