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師_第九章、大明湖畔陰魂不散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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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的空間有限,遊方五步一回身來回行走,調息入微收攝心神,邪念不起屏退外緣。靜極之時果有異相叢生,與昨夜一樣,耳邊聞聲四周有悉悉索索、嘩啦嘩啦的聲音瓜代起伏;麵前恍忽瞥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,洞中有微小而清楚的哀號與慘笑;鼻息中聞到一股硝煙與血腥的氣味,不但發自洞中也沾滿滿身……。

想到這裡遊方定下心來,暗自說了一句:“老前輩,再見了!”放慢腳步開端賞識湖光山色。雖一樣是湖波蓮荷,大明湖的風景氣象天然遠非滄州小小的荷花池公園可比,岸上楊柳垂蔭各處裝點亭閣,湖中輕舟泛動不時有水鳥飛過,遠處山巒的倒影時碎時聚。輕風吹過陽光下的水麵,有一股清冷的陽和之氣,此時此地更不成能鬨鬼。

好幾趟公交車來了又走,遊方始終冇上,而是謹慎打量著擺佈的人。還真有不對勁的,看模樣不是專門衝遊方來的,應當是公安構造反扒組的便衣差人,很不幸,他彷彿重視到遊方了。

走著走著,來到湖邊被荷葉環抱的小滄浪亭,迎廊雙柱上掛著楹聯:“四周荷花三麵柳,一城山色半城湖。”好書法,好詩句!遊方點頭讚了一聲走入亭中憑欄遠眺,彷彿氣度也跟著視野變得開闊,自從那殺人夜以後,遊方還是第一次有這類輕鬆開朗的感受。

遊方這一起的路程與當年的乾隆也差未幾了,分開燕京南下,在滄州咀嚼了火燒驢肉,現在又漫步到大明湖畔。他當然冇見到夏雨荷,隻看到一湖碧水與綻放的荷花。這是一個好天,高空有淡淡的雲層,陽光亮媚卻不激烈刺目,大明湖公園裡的旅客很多,來交常常熙熙攘攘。

說來也怪,寫在紙上的筆墨含義遊方並非全然透辟,但按怪老頭劉黎所教的默誦之法幾次唸誦,竟自但是然清楚明白。這一段筆墨實在很淺顯,遊方既讀過很多風水古書,能瞭解也普通。口中不發聲,卻在心念中朗然誦出,音節頓挫流利天然帶著震驚鼓盪,有近似滾雷的覆信。

他這纔想起此聲白日就聽過,鐵獅子前被威壓之氣鎮住心神之時,聞聲了背後古劍收回的哭泣之聲,與夢中女子的吟唱一模一樣。往好了說,遊方又具有了一種之前所冇有的“才氣”,可聞聲古劍之聲;往壞了說,困擾遊方的費事又多了一樣,莫名被夢中“女鬼”的吟唱纏繞。

遊方喜好這個處所,他冇有往人少的處所躲,而是哪人多往哪鑽,像條遊魚般在公園裡轉了大半圈。他並冇有發明誰在前麵追蹤,隻是出於風俗姓的謹慎,從滄州到濟南已經跨省了,他又展轉來到此人流喧鬨的風景區鑽了半天,不信賴有誰還能找到他?除非在他身上安裝了衛星定位追蹤器,不然是不成能的。

不遠處有一夥青年男女在嬉笑,有個女的嗲聲嗲氣的念出那一句台詞:“皇上,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?”有個男的在一旁對著湖麵大聲道:“朕來了,夏雨荷,你在那裡?”

跨步行樁足足一個時候這才收功,遊方發覺到此中的奇妙,這唸誦雷音並未完整治癒元神之傷,但在定念中有壓抑遣散的感化,想要完整規複還要顛末一段時候的習練。而那哭泣之聲似是始終存在,隻不過於定境中才氣聽聞,默誦雷音並不能使它消逝,卻能讓遊方擺脫其困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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