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人模糊記得是有這麼回事，當時她正忙得不成開交，也冇多理睬。

紫芸送了文博出去，返來道：“四少爺非常歡樂呢，隻是老爺曉得了會不會……”

眼看就要八月節了，大夫人也更加忙開了，籌措著過節的物什，一應家宴的吃食，老太太去法源寺上香的貢品，幾位蜜斯拜月的用物都得一一備全，連帶著香福園裡管事的婆子丫頭們也都忙得不成開交。

杜宏昌本來有些肝火，隻是見了曹氏這番模樣發展了很多，語氣有些生硬隧道：“起來吧。”

“夫人，泰興樓的桂花陳釀已經送來了。”武大娘出去回話道。

這幾日因得了肅郡王的看重，跟前多了很多人阿諛，杜宏昌本就是表情大好，現在又得了這麼個喪事更是歡暢不已，笑道：“好了好了，也不是甚麼要緊的，你先下去好生養著吧，一會子我再疇昔瞧你。”

另一個倒是曹姨孃的聲音：“紫芸女人，我有事要見老爺，你幫我通稟一聲吧。”

武大娘一驚，忙答道：“一向都用著，小廚裡的郭婆子一向都冇敢停，每日都謹慎地放在了她房裡的湯水中了。”

武大娘得了動靜，悄悄出去陪在一旁，見大夫人神采不虞，隻得謹慎上前道：“夫人消消氣，莫要氣壞了身子。”

兩人的神采更加丟臉，武大娘壯著膽量問道：“那該如何是好？如果她奉告了老爺，那就……”說著不由打了個顫抖。

文博吞吞吐吐隧道：“我聽丁少飛說八月節他家中請了暢園的梨園，我想去瞧瞧。”

大夫人眉頭微皺，放動手中的票據，不耐煩隧道：“又是來要銀錢的，你帶他出去吧。”

大夫民氣裡一緊，瞪大眼瞧著曹姨娘，隻見她悄悄撫著小腹，笑盈盈地向杜宏昌道：“本日郎中過來瞧了，說妾身有喜了。”

大夫人一邊擬著中秋家宴的票據，頭也不抬隧道：“叮嚀廚房裡的婆子抬疇昔，你去賬上兌了銀錢跟伴計結了，打發他們歸去。”武大娘領著命，接了對牌下去了。

隻見曹姨娘一身家常裳子，頭上也隻是虛虛挽著個墮髻，不施脂粉，倒顯得黃黃臉兒，嬌弱不幸地緊。她進了房中不敢怠慢，向著杜宏昌與大夫人福身下去，口中道：“妾身給老爺、夫人存候。”

杜宏昌也有些不悅，開口道：“又是甚麼事，讓她出去發言。”外邊紫芸聽了叮嚀，不敢再攔，隻得放了曹姨娘出來。

“那就照著疇前胡氏的體例做，做潔淨點！”大夫人從嘴裡冷冷吐出一句。

紫芸一愣，反應過來大夫人說得是曹姨娘，忙道：“昨兒打發了雪燕來講病了，怕是受了涼起不了身，就不來給夫人存候了。”

杜宏昌頓時笑了起來，滿臉歡樂隧道：“好，好，公然是喪事。”看曹姨孃的目光也溫和了很多。

“一日都未曾停？”大夫人猶不信賴地詰問道。

她瞧了一眼偏房的方向，非常不悅隧道：“平日不見如何嬌弱，如何就病到起不了床了，連存候都不來了，怕是想躲了纔是。”轉過甚叮嚀紫芸道：“去尋個郎中來給她瞧瞧，若真是病了，那就讓她安生待在房裡養著，再不好就送到莊子裡去住著；若不是病，那也該好好治一治！”語氣更加狠厲。紫芸內心一驚，承諾著下去了。

曹姨娘嚇得身子一抖，忙道：“不是，妾身不是這個意義，隻是想要向老爺道個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