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盞茶的工夫,茗蕪院的丫頭嬌蘭滿臉憂色地過來和韻齋,一進門便拜倒道:“道賀太妃娘娘,大夫給夫人把了脈,說是喜脈,現在有了身子了,真真是大喜之事。”
太妃倒是暴露一絲諷刺的笑,慢條斯理隧道:“是你們夫人說的麼?”
快意顫聲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豈敢以岑夫人的同親自居,常日裡也是在房裡服侍著夫人,不敢胡亂走動。”
快意嚇得麵無人色,也不敢抵擋,隻是顫抖著跪在那邊,任由秦夫人的撕扯,直到太妃喝了一句:“都停止,成何體統。”秦夫人這才罷了手,隻是猶不解恨地瞪著快意。
快意一時候驚得呆住了,身子生硬地轉動不了,隻是怔怔的看著魏大娘一張一合的嘴,不知該如何辯白。
未幾一會,快意便被魏大娘和幾個婆子帶了來,她神采死白,低著頭不敢看上麵的太妃和一旁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盯著她的秦夫人,隻感覺行動沉重,拖著腿走到廳中拜倒,口中倒是說不出話來。
等不得太妃說話,秦夫人咬牙切齒地撲了疇昔,一把扯住快意的衣裳,恨恨道:“賤婢,你說,究竟是誰教唆你來讒諂我的?”
袁太妃不急不徐地瞥了一眼快意,嘲笑道:“夫人,哪個夫人?”
一旁的魏大娘回道:“是,是客歲仲春裡自媒婆手裡買進府的那一批裡的。”
“快意進府也有些時候了吧?”太妃似是偶然地問了一句。
太妃倒是一拍桌案:“她能有甚麼不好,一準是傳聞了帶了快意過來,曉得事要敗露,纔會有這麼個遁詞。”
太妃冷冷瞧了一眼那邊還在渾渾噩噩冇有醒過神來的秦夫人。這才道:“本來是湖湘來的,倒是與岑氏是同親呢,你們常日也該有些走動吧。”
“你既然來了,也該曉得是為甚麼要帶了你過來見我,你做的事現在都已泄了底,還不從實招來?”太妃冷冷看著下邊跪伏著的快意道。
魏大娘偏頭想了想。道:“記得那媒婆先前曾提及買下快意時,聽口音像是湖湘人士,又是進京尋親不得纔不得已賣了身。”
紫嫣低聲道:“聽茗蕪院的丫頭們說,這幾日岑夫人都是貪睡,又是不愛用飯,整日昏睡,以是想請了大夫來瞧瞧。”
秦夫人嚇了一跳,趕緊叩首道:“太妃娘娘明察呀,不是妾身所為。妾身冇有……”
湖湘人士!岑氏不就是湖湘人士!這麼巧正月裡納了岑氏入府,仲春就買了這麼個丫頭出去,要說冇有半點可疑毫不成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