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風謝主子和蜜斯成全，”清風將水酒遞到兩人麵前，嘴角緩緩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容，“謝兩位給了清風和吾妻最為麵子的婚禮。”

固然莫筱苒與白青洛非他二人的親人，但倒是他們的主子，理應受這一禮，莫筱苒緊咬著牙齒，艱钜的擠出一抹笑，看著清風遲緩彎下腰去，貝齒死死咬住嘴唇，口腔內已有血腥味伸展開來。

“轟！”

“祝你二人百年好合，生生世世不離不棄。”白青洛斂去眸中的龐大，沉聲開口，烈酒入喉，如同刀子般，割著喉管。

莫筱苒強忍著後背的疼痛，起家抖了抖衣料，穿戴好後，便坐在木椅上，籌辦束髮。

“不要哭。”白青洛伸脫手，握住她顫抖不已的手背，低聲說道，“明天是小竹的好日子，你如何能哭呢？”話微微一頓，“笑一笑，高歡暢興的送她分開。”

隨浪緊隨在兩人身後，主帳內，扼守邊疆的將軍及幾名副將正坐在兩側的椅子上，充當來賓，兵士保護在外，臨時從城池中調來的樂工，正賣力的吹奏著喜樂，絲竹之聲，繞梁不斷，莫筱苒深深吸了口氣，腳步在主帳外一頓，雙腿猶若千斤重，如何也邁不開了。

“伉儷對拜。”逐月說到此，已是語帶哽咽，清風微微垂下頭去，垂憐的看著懷中的才子，眼角漫過一層水光，冇有哈腰，隻是吻上了那早已冰冷的紅唇，彷彿病篤的最後一吻，苦楚到絕美。

將髮髻梳好，奪過莫筱苒手中的木簪子，冇有多餘的金飾妝點，繁複卻極其大氣，“真都雅。”白青洛不由得柔聲讚了一句，眉宇間淌著醉人的和順，連帶著，那冷硬的臉廓也彷彿放柔了很多。

莫筱苒的心抽抽的痛著，她用力握緊身下椅子的扶手，牙關咬得咯咯作響。

……

虎帳內，到處可見喜慶的紅，無邊無邊的紅色彷彿火焰般燃燒著，明顯是最為素淨，最為喜慶的色彩，可不知為何，卻模糊透著絲絲沉重與苦楚。

“血債血償！”

“送入洞房。”莫筱苒清脆的聲音，在營帳中響起，眼眶紅腫，她緊握著扶手，一字一字緩聲說道，視野未從清風與小竹二人身上移開過分毫。

那是他們對藍羽的恨，是他們的豪情萬丈。

她微微勾起嘴角：“你先出去，我要洗漱。”她得親目睹證這場婚禮！五指一緊，莫筱苒輕聲說道，隨浪點了點頭，躬成分開，很快，便抱著一疊從城池中的店鋪特地買來的極新羅裙，色彩略顯素淨，整齊的摺疊好，放到床側。

“蜜斯？”隨浪輕聲喚了一下。猜不透莫筱苒的心機。

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？隻是未到悲傷處罷了。

眼眶紅了一圈，可她冇掉一滴眼淚，明天是小竹的大喜之日，她不能哭，決不能哭！

“血債血償！”

“睡吧，等你醒來的那天，就是我們伉儷相逢之日。”纏綿纏綿的話語從他的嘴裡吐出，清風低下頭去，在小竹冰冷的額頭上落下一吻，如同鵝毛般輕巧，卻又彷彿極其沉重，一滴清淚驀地落在小竹的臉上，他再也忍不住，緊握著拳頭，徑直回身，再不看內裡的人兒一眼。

比及世人落座後，隨浪與逐月彆離立於兩側，朗聲道：“請新人入場。”

清風始終掛著笑，從營帳外走了出去，朝著上首的莫筱苒和白青洛咚地跪下，隨浪當即捧著托盤，將四倍薄酒奉到他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