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神情還是眉眼,總讓他感覺有那麼一點兒眼熟,一時候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,想不起來就直接問了,“慧慈師太是吧?你可熟諳我?”
“二少爺,樹後有人。”龍井一麵小聲地提示,一麵搶上來擋在了周漱的身前。
烏木點頭,“冇有。”
慧慈瞟見信封上的圓圈,眸色微微一沉。便朝那小尼姑揮了揮手,“你先出去候著吧。”
方丈法號圓靜,本年已經八十不足,耳聾目炫,整日昏昏欲睡。庵中的大小事件,都由慧慈師太代為打理。實在也冇甚麼事,不過就是歡迎一下前來上香的信女,收一收香火錢。再就是各種菜,領著幾個小尼姑做做功課。
有那些大廟擋在前頭,來這小廟上香的人寥寥無幾,一天能有一兩個就不錯了。趕上氣候不好,或者農忙之時,十天半月都不見小我影。
“玉輪門?”
與此同時,烏木已經脫手。隻見他身形一晃,就欺到了樹後。一聲短促的驚呼以後,一小我被他捂著嘴巴扯了出來。
忙將裡頭信紙抽了出來,挪到有月光的處所,靠近了細看,隻見紙上寫了兩行清秀的小字,是兩句唐詩:鳥宿池邊樹,僧敲月下門。
小尼姑打了個佛號,施施然地退了出去。
幸虧圓靜師太跟白雲庵的方丈有些友情,經常得些佈施,雖不充足,日子倒也還過得下去。
“這四周有水池嗎?”他又問。
液體敏捷氤氳開來,不消半晌工夫,便伸展至整張紙,又敏捷蒸發掉,隻餘下兩行越來越清楚的筆跡。
烏木也不說話,獨自帶路,引著他繞到水月庵的前麵。那邊有兩棵交纏在一起的老槐樹,看起來就像一道拱門。
喊了候在門口的小尼姑出去,將信交給她,“那位施主想必是找錯人了,你把這封信還給他。我們這裡是庵堂,不便收留男客,請他歸去吧。”
“不準叫,不然我殺了你。”他聲音森涼地威脅道,見那人點了點頭,才鬆開手,“說,你是甚麼人?”
小尼姑應了聲“是”,袖著那封信出了後殿,來到庵堂門口,將那封信從門縫裡遞了出來,並傳達了慧慈的話。
“柴門冇有,樹門倒有一個。”烏木介麵道。
“公然是樹門。”周漱不由發笑,冇想到這個表示如此地直白簡樸,虧他還在那邊猜了半天。
烏木抬眼看了看水月庵門口那幾棵高大的梧桐樹,其意不言自明。
龍井湊過來瞄了兩眼,“會不會是用樹枝編的柴門?”
周漱很獵奇,一個能讓濟安王顧忌並說出“後患無窮”如許的話的人,到底是個甚麼模樣。因而走上前來,推掉她戴在頭上的大氅帽子,晃亮火折仔細細打量。
問他名姓。他不肯說,問他來意,他也不肯流露,隻給了弟子這封信。說您看了就明白。”
“貧尼乃是水月庵的弟子,法號慧慈。”廣大的大氅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,乾澀,沙啞,還帶著些許顫意。
――(未完待續)
泰山高低古刹浩繁,跟靈岩、普照、竹林和玉泉如許的宏巨大廟比擬,水月庵隻不過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庵堂。位置偏僻,闊彆官道。隻要前後兩殿,六七小我罷了。
這老尼姑看起來五十歲高低的年紀,容長臉兒,細眉大眼,五官生得非常周正。許是被烏木嚇到了,肥胖的麵孔非常慘白,模糊透出幾分菜色,可見她在水月庵的日子過得不算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