鶯姐兒顛末一個月的保養，冇有初來乍到時的內疚和脆弱，做事勤奮敏捷。劉氏粗粗一看，打掃得非常潔淨，頓時讚不斷口，“鶯姐兒啊，你身子還冇全好，得空多歇息。千萬彆累壞了。這些事情，都是小事，甚麼時候做不可？哦，對了，你還要繡花。不得了啊，這麼小就會繡花賣錢了……”

對此鶯姐兒隻是笑笑，就進屋了。

這個時候，如果有人拿著好吃的食品，引誘她分開高家，恐怕她不會躊躇。

“看看，看看！跟你姐姐學著點，這麼大了，整天不著家，跟野孩子似地就會瘋玩！家裡的工何為麼也不做！不曉得你姐姐身子纔好，受不得累？掃個地還磨磨蹭蹭的，你說你跟你姐如何差這麼多呢！如果有鶯姐兒的一半，我不曉得有多費心！”

啟事？分開就必然不好？留在高家就必然好？最後結局也不過是換筆彩禮。誰還真把她的幸運歡愉放在心上啊？

鶯姐兒哭得淚眼昏黃，好半天賦反應過來，不是送她歸去，而是讓她跟那邊說一聲，就算正式在二房落腳了？喜極而泣，“全聽阿婆安排。”

林芳雅清楚看到她走時的眼神，帶了點幸災樂禍，另有一絲埋冇的痛快。

一邊罵，還一邊戳林芳雅的額頭。

“小嬸，雞窩已經打掃好了，灶台也清理過了。我歸去繡花了。”

剛說完，那滴包含已久的眼淚就吧嗒落下來。

看似荏弱的鶯姐兒俄然發作了，飯也不吃，過來抱著高老太的大腿，哭著跪下了，“我毫不歸去！阿婆，求求您了，不要送我歸去。做牛做馬都能夠，再也不想歸去了！”說完，就是一陣嚎啕大哭，委曲得甚麼似地。

看來那句話――有奶便是娘，是真諦啊。

由始至終，林芳雅咀嚼的速率穩定，除了眼眉挑了下，再無其他，彷彿身邊產生的事情跟她無關。鶯姐兒是哭也好，是笑也罷，她的眼睛隻盯著盤裡那條滋味無窮鮮美的魚。

小嬸嬸劉氏不曉得是不是每月一次的“週期性暴躁症”發作了，張口不歇的罵了小半個時候，早練成“皮厚神功”的林芳雅充耳不聞。她瞟過東屋，感覺鶯姐兒的身影大抵閃了三五次，心機嘲笑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