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春記_第九章 彩月觀濤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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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這幾日不宜喝酒,不如讓他二人陪你去一趟觀濤樓吧,免得你日日惦記取。這二人也算是觀濤樓的少店主,最貴的酒菜固然點來。”週二郎借玉郎的絹帕拭了汗,自顧向抱廈裡去。

“本來覺得我四叔與週二郎並列天下第一美女人,現在看來真是井底之蛙,玉郎的風致連他二人也怕不及。”換下女裝的玉郎,頭戴束髮白玉小冠,身著圓領雪段金絲柳葉紫葳大團花長袍,纏枝斑紋硃紅腰帶,腳登青麵白地緞靴,連自認見慣美色的國公府四娘都不住讚歎。玉郎好不對勁,也讚寶璐香包裡的信靈香比拜月堂的更清雅好聞,逼的寶璐許下他五種香丸五件香包作為謝禮。車到觀濤樓樓下時,二人竟好的像是要義結金蘭。

掌櫃見唐楓一行出去,直接讓小二將二人迎到三樓角落臨窗的一桌。“世人隻知觀濤樓,卻不知那邊觀濤。”唐楓站在窗邊,手往東南邊一指。玉郎寶璐順著唐楓摺扇看去,隻見河麵水汽氤氳處果然似有波瀾翻湧,如在大江大河之上。“難怪你不進雅間,我本想你不至這般吝嗇,冇想到竟能一睹這般奇景。”玉郎調笑了唐楓兩句,又招手叫了小二過來,點了五六種招牌好菜,又叫了一壺浮羅春,一壺葡萄春。

人群裡有人認出了玉郎:“這位就是上個月剛在彩月亭登台的王玉郎吧,一曲《牡丹亭》,引多少郎君魂牽夢繞。”

“四郎,你這侄女的脾氣真是利落,不如我們買了好酒好菜,痛飲一場?”玉郎目光所及風情無窮,寶璐悄悄羞紅了臉。

離鎮國公五十五歲壽辰不敷旬日時,殿春簃的兩個大丫環彆離給主子送來了好動靜。先是候月稟報四孃的愛貼《重陽貼》在積古齋的估價恰好一千兩紋銀,又獻寶一樣呈上一張字據:“四娘,韓家大郎果然去了觀濤樓。原是他請京裡候府的幾個小郎君吃酒,小二引著一桌子紈絝點了好些貴重的酒菜。臨了韓大郎的現銀公然不敷了,得知國共府親朋或店裡熟客可立下字據,下次來時補齊便可時,痛痛快快的揮手寫了這張欠條。”

“兩位郎君神乎其技,寶璐實在佩服。”我們的四娘本不像自家五mm那般愛看戲的,這會子也不免眼圈微紅,半晌隻能說出這一句考語。“不瞞二位,我本籌辦了千兩紋銀,可本日一看哪怕黃金萬兩也是不敷。寶璐閨中女兒,百無一用,可二位倘若開口,必將竭儘儘力。”

出了角門一起坐車,不敷兩刻鐘便到了彩月亭的後門。這是一座三進的宅子,門房一見是唐楓便開了大門迎客入內。寶璐跟著自家四叔熟門熟路走到偏院裡一處紫藤花架下,身著一件鴉青色廣袖道袍的週二郎正和一女子上演著藥圃初遇。這是寶璐第一次見週二郎素顏,竟是硃脣皓齒,俊眉修眼,傲視神飛。中間的女子青絲如雲,隻被一天青色根絲帶係在腦後,腰肢柔嫩,粉麵含春。見唐楓出去,二人收了唱腔,牆外的噪音也隨即停止。“信裡說的是請了你行四的侄女一起來的。”

回鎮國公府的馬車上,寶璐見唐楓沉默不語,心中不由忐忑:“小叔叔,但是我剛纔惹了禍?”唐楓凝睇寶璐好久,直到她將要把衣角揉碎:“你和小時候大不不異了。”

週二郎一個口哨,牆外樂聲想起,玉郎放下絹帕手執藥鋤,銜接的嚴絲合縫。二人時而婉轉委宛,時而高亢激昂,穩定的是纏綿悱惻,動聽心絃。直到琴音漸歇,一對璧人執手對唐楓寶璐一禮:“四娘看如何?可有那邊屈辱了鎮國公和大長公主這一段嘉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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