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中瞧見那吹笛的白衣少女倉促跑來,拿起他的手,又在他臉上摸了摸,柔聲道:“莫怕,莫怕!蛇毒和花毒都能夠解的!”語畢嬌軟的花唇便貼在他的手背上,將蛇毒一口一口吸出來。
月夜揮起長劍,自拂曉搏殺到天亮,太陽出來時,狼群殘存的權勢才緩緩退去,身後的湖水已成一片血紅。
繞過蒼翠的野竹林,極目望去,便是一片無邊花海,姹紫嫣紅,光輝奪目,花海中蜂蝶飛舞,暗香浮動。
她救月夜在先,卻隻字不提,隻提月夜擊退雪狼一事,乃是因為雪山部落蝸居深山數百年,從不歡迎外人,冒然將月夜帶來,實已犯了大忌,隻盼祖母看在是她拯救仇人的份上不要起火纔好。
抽脫手來,隻見中指上已冒出零散的一點血珠,手背上被毒蛇咬傷的處所也自滲著黑血。
雖已走到麵前,那少女卻不睬會他,隻一心吹笛,目光還在花叢間流連,恍似涓滴未曾重視到身側有人來。
月夜皺眉,驀地回顧瞥了他一眼,忽打了個手勢,命人將他的坐騎牽來,翻身上馬道:“竹林的背後是一片花海,花海邊沿是一處雪穀,雪穀中有一片湖水,繞湖而行,就能看到雪山部落的影子。那片湖水隻要在早晨藉著月光才氣尋到,我這便去,入夜之前應當能夠達到花海邊沿。在我返來之前,營中任何事都交由你全權措置!”語畢他便策馬回身而去。
當年父親隻是遠遠的向他指出那片紅色的天國花叢,卻未曾帶他靠近,莫非現在他身處之地竟然是一片天國花叢!
銀髮婆婆握著孫女的手,一言不發,半晌月夜信步而入,緩緩道:“雲羅姑姑,十五年不見,姑姑可好?”
月夜悄悄走上前去,彼時天光已黯,瞧不清楚那少女的模樣,隻模糊感覺她甚為秀美,年紀似也
湖水冰冷,將滿身浸泡此中,未幾時已禁不住發顫。
白衣少女卻搖點頭,“不消謝我!你滿身被天國花刺所傷,隻要效雪狼湖的湖水沐浴才氣將劇毒全數斷根,我是冇有體例的。”
主帥營中忽有人來報,“將軍,方纔傳來動靜,王都所派援兵已於二十裡外玉輪河邊安營紮寨,隨時服從將軍調遣!”
那少女秀眉輕蹙,不自發又朝篝火裡添了把柴,幸虧月夜自幼習武,這點痛苦也還接受的住,一向一言不發,篝火邊的少女才垂垂安下心來。
月夜點頭,“不錯!來的是我夜郎國申明僅次於我父親的紅衣將軍冉玉,她另有一個身份,便是我國君的女兒綠湖公主。雖是女流之輩,可殘暴好殺,隻怕……”
彼時夕照熔金,落日西下,清風忽夾著一陣優美的笛聲飄然吹來。月夜驀地回顧,忽見不遠處一片紅色的花叢前站著一個白衣少女,背上揹著一個藥筐。
這銀髮婆婆卻恰是十多年前救過彆性命的巫醫雲羅,此時也已認出月夜,感喟道:“已疇昔了這麼多年,我還覺得此生或許不會再見,卻冇想到……”
通報的兵士立時大為嚴峻,顫聲道:“回將軍,是月夜公子?”
拂曉之前,篝火已熄,遠處叢林中簌簌風動,大群雪狼奔湧而出。
紅色的花朵生的非常素淨,禁不住抬手想去摸一摸。不想那花枝上竟纏著一條五色花蛇,方觸到花瓣,已被毒蛇咬中手背,頓時一陣刺痛,手不覺一抖,竟又被鮮花莖上生的尖刺傷到了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