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罷了,恰好她還半抬起家,一張閉月羞花的容顏在他眼底晃個不斷,嘴裡迷含混糊隧道:“嫂嫂說,洞房花燭之夜,要先奉侍丈夫寬衣解帶——”
花瓣簌簌而落,打在蕭城璧肩頭,又悄悄落上她的眼睫,她輕眨了幾下,蕭城璧低下頭輕聲道:“棠兒,在洛陽時就傳聞你擅做廣袖長陵舞,那天早晨看你跳過以後,我還一向念念不忘,本日倒好,我來吹笛,你再來舞上一曲可好?”
蕭城璧不料她會驚嚇若此,撫著她的秀髮道:“傻瓜!男女情事本來如此,過一段時候就好。說了不準你剪,就不要再動歪腦筋了。”傾身輕吻她的額,攬她在懷,又抓著她的手在嘴邊吻了吻,放在本身心間,“大後天要出門一趟,明天早上娘特地叮囑,要我帶你去連雲寺拜一拜送子觀音。”話音初落,懷裡的人已是一副害羞帶笑的模樣,不由的一聲低笑俯身雙額相觸。
但是新婦第一天雖不必給公婆敬茶,倒是要奉侍丈夫沐浴的。
蕭城璧攬著她睡臥榻上,抬手接了一朵飛花在手。
待喜娘欲上前斟合巹酒,蕭城璧纔回過神來,將手一擺,令世人退下。
夜晚的時候她又見了那花,月夜花樹,一身瓊光流麗,盞盞流花在靜臥的軒閣外飛墜飄零。
將門出身的後輩向來有夙起的習性,雖比常日稍晚了幾刻,蕭城反璧是在卯時起家,穿好衣衫守在床邊,隻是披垂滿肩的黑髮尚未梳起,眉梢眼角還卷著昨夜的旖旎柔情含笑凝著她。
蕭城璧不言,見她黛眉悄悄一鎖,迷醉的雙目抬起,半睜半閉,幽幽道:“還要肌膚相親!”說著纖柔的手掌撫上他的脖頸,花唇主動吻住他,展轉吮吸,悄悄的一陣廝磨。
蕭城璧聽罷握著她的手看了半晌道:“你的手留這麼長的指甲恰好,纖美小巧,剪掉反倒失了三分色彩,我看不好!”
蕭城璧在她身邊坐下,“我現在真是有些擔憂!”說著皺了皺眉,做出一副憂?樣。
隆冬最後幾日,潔白的花雨隨風曼舞,花開富強的荼蘼花架下,新剝的嫣紅荔枝殼落在柔白的裙裾上。
洛瑾萱微一驚詫,倒是一笑,接過,飲儘以後投入他懷中,手撫在他胸膛間,眼眸輕抬,心神模糊有些忐忑。
語畢將她輕浮的羅衫自肩頭褪下,熾熱的吻自花唇蜿蜒而下,落在頸間,恍似接連不竭的雨滴,合著小小的火苗炙烤著肌膚。溫熱的手掌將她的衣衫越褪越低,纏綿的深吻和輕撫一寸寸烙印在她的肌膚上,肆意吞噬著她的芳香。
“第一天要做甚麼事情,夫人是忘了麼?”
“抱緊我,棠兒——棠兒——”他柔聲輕喚,好似展轉在喉間的淺淡呢喃。
那天恰是十五,連雲寺清冷清幽的天井裡栽著兩株花樹,尖紅底白的盞盞絨花在風裡悄悄搖擺,她抬頭看了看,心下不覺獵奇,這等清豔柔靡的花兒彷彿不該該開放在寺院的世外淨土當中啊。
方纔羞怯和順的斑斕新婦,現在正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杯盞大飲特飲,見他返來,遂迷醉一笑,輕喚了一聲放下杯盞朝他走來。
她隻覺滿身化成了一股水,雙臂不由將他越抱越緊。
山川彆莊裡無人打攪,這般密切之舉縱有些羞怯倒也不怕甚麼。
入了正殿才聊有所悟,本來送子娘孃的神像竟也是紅衫白裙,供桌上蓮蓬和石榴青紅鬥麗,都是多子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