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見那兩名弟子已在台上相見，遵循端方抱拳施禮，而後裁判令下，開端比武。

多少年前的事，也究查不了是非，他便拱了拱手：“既如此，是鄙人獲咎了。”

“你不是想去武林盟那邊吧？”

月影忙道：“公子不在這裡，部屬也是領命顛末。武林大會魚龍稠濁，公子若曉得先生也在，隻怕會擔憂先生遭人衝撞了。”

趙昔待他兩人打過號召後，便向何循點頭道：“告彆。”

“那你總悶在屋裡，可如何行呢？”

何循和他麵劈麵半天，摸索著問道：“你和你師父一起來的？你見過……”忽而想到月影的叮囑，便住了嘴。

趙昔臉上仍帶著淺笑，隻是拉著阿雲後退了半步。方纔還說冇人會找他費事，這就好似來了個找茬的。

但鬥台上的比試都是由抽簽決定的，到當時誰輪到誰，便由不得人了。

何循站在原地，看著他兩人走遠，深深地蹙眉。

這廂趙昔倒是路過，他天然不會被台上的打鬥吸引，隻是阿雲從未見過，因此看得目不轉睛，他隻在旁護著，免得人家莽撞，碰到了這小女人。

武林大會開端兩天後，優勝劣汰，跟馳王謝大派弟子的參戰，鬥台上的比武也開端吸引各大世家門派的存眷。峨眉、崑崙、少林這些上百年的老門派之間，早已打了多年的交道，何況現在被四世家打壓，相互都有惺惺相惜之感，尚不至於劍拔弩張。

趙昔笑道：“師兄若嫌無趣，大可先歸去。”

“啊？”

唐家家規森嚴，考慮後代婚事時更是在流派上看得極重，如何肯把女兒嫁給向來不齒的王家人。可那唐女人自幼父母嬌寵長大，眼看著情郎被父母拒之門外，有戀人不立室屬，悲觀絕望之下，竟留了一封遺書，在房中揮劍自刎了。

“要不要紮一針？”

溫石橋嗤笑道：“莫非比武是比那個多勢眾？”

何循亦步亦趨跟著趙昔，先前王謝樸重的少俠風采都拋到了爪哇國。趙昔走了幾步，無法愣住腳道：“這位……何少俠，你既已曉得鄙人已失憶，何必追著不放呢？”

趙昔一想，師門所製的複顏如玉粉，初打仗皮膚的時候會呈現瘢痕，且渾身疼痛麻癢，隻要共同鍼灸後纔會褪下，此人說的倒有幾分可托。

何循盯了他半晌，終是一聲感喟：“你果然忘了。”

他是信口扯談。鄭秀卻撲哧一笑道：“最好還三從四德，替你端茶倒水，疊被鋪床。你想得美呢！”

從唐、王兩家今後便斷絕來往，兩家弟子一見麵，老是相互調侃，乃至刀劍相向。連此次武林大會安排住處時，也將他兩家安排在離得最遠的東西兩麵，連炊事都是分開做。

鄭秀愣住步子，低頭輕聲道：“就是去了，人也不在那邊。”

“我愛往那裡去，就往那裡去，不消你管。”

一回身，偶然間在台下看熱烈的人群中，瞥見一張似曾瞭解的側臉。

溫石橋回到他身邊道：“走？還是留在這看看熱烈？”俄然看到觀戰台上涇渭清楚，一邊站著深藍服色的一世人，一邊站著灰衣繡銀線的一群人。“這是做甚麼？”

隻見一人峨冠博帶，腰懸長劍，風采甚佳，本是朝著月影來的，誰知走近了，和趙昔打了個照麵，不由神采大變：“果然是你，趙解秋！”

何循在內心大歎，宋繹那廝除了臉，那裡招女人喜好了？嘴上不能這麼問，還得勸道：“人間好男人千千萬，我如果你，我就找一個和順有禮的，細心體貼的，最好還是個大夫，能治你的相思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