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昔笑道:“師兄若嫌無趣,大可先歸去。”
溫石橋道:“那麼你是要留下來看熱烈了?”
“……”何循拿眼睛瞄了瞄他,“十二年前,五嶽劍派的論劍大會,我不過開了你兩句打趣,你就在我坐的位子灑複顏如玉粉,害得我那天早晨痛癢難當。你都忘了?”
月影趕緊攔住那人道:“何少俠,借一步說話。”
他是信口扯談。鄭秀卻撲哧一笑道:“最好還三從四德,替你端茶倒水,疊被鋪床。你想得美呢!”
趙昔臉上仍帶著淺笑,隻是拉著阿雲後退了半步。方纔還說冇人會找他費事,這就好似來了個找茬的。
何循立即追上去:“趙解……”
“我不要你陪。”
何循立馬道:“誰追著你不放了!”
月影忙道:“公子不在這裡,部屬也是領命顛末。武林大會魚龍稠濁,公子若曉得先生也在,隻怕會擔憂先生遭人衝撞了。”
趙昔看著他,搖點頭,回身走了。
多少年前的事,也究查不了是非,他便拱了拱手:“既如此,是鄙人獲咎了。”
溫石橋見他這兩日表情頗佳,常情願出來走動,也就內心欣喜,便看向鬥台道:“歸去也是被師父抓著迎來送往,還是坐坐吧。”
四大鬥台皆轉了一圈後,阿雲也有些累了,拉著趙昔的衣袖揉眼睛。兩人走到僻靜處,趙昔正要帶她歸去,忽聽火線一道聲音耳熟:“小趙先生!”
話音剛落,隻聽一人道:“月影,你和誰在一起?”
何循道:“我……你……”忽而想起甚麼,防備地看著他,“你失憶了。莫不是裝的吧?”
一回身,偶然間在台下看熱烈的人群中,瞥見一張似曾瞭解的側臉。
趙昔挑了挑眉。阿雲小臉卻紅撲撲的,鬆開抱著趙昔的手,似模似樣地一抱拳,脆生生道:“你好呀。”逗得兩個大人都笑了。
兩人乍一比武,溫石橋望了一眼道:“那藍衣的輸了。”
何循盯了他半晌,終是一聲感喟:“你果然忘了。”
但鬥台上的比試都是由抽簽決定的,到當時誰輪到誰,便由不得人了。
從唐、王兩家今後便斷絕來往,兩家弟子一見麵,老是相互調侃,乃至刀劍相向。連此次武林大會安排住處時,也將他兩家安排在離得最遠的東西兩麵,連炊事都是分開做。
“那你總悶在屋裡,可如何行呢?”
何循見她笑了,也就笑道:“這有何不成?好了,下一輪快開端了,我們歸去吧。”
何循和他麵劈麵半天,摸索著問道:“你和你師父一起來的?你見過……”忽而想到月影的叮囑,便住了嘴。
“……”
“兄台。”
趙昔在觀戰台上看著,見溫石橋重新至尾連劍都冇拔出,明顯是懶於對付,不由好笑。
觀戰席的灰衣弟子立即大聲喝采,藍衣的一世人麵色不虞。
唐家家規森嚴,考慮後代婚事時更是在流派上看得極重,如何肯把女兒嫁給向來不齒的王家人。可那唐女人自幼父母嬌寵長大,眼看著情郎被父母拒之門外,有戀人不立室屬,悲觀絕望之下,竟留了一封遺書,在房中揮劍自刎了。
溫石橋在大會第三天,插手了他的第一輪比武,對方也是江湖上小馳名譽的劍客,不出十招便敗倒在他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