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擒住了一個刺客的咽喉。
他決計抬高聲音,在血光劍影中,帶了一絲中性的魅惑,與那骨頭碎裂的嘎嘎之聲共同在一起,令人毛骨悚然。
雲瀟嘻嘻一笑,道:“他花了我那麼多銀子,連親一個都不讓,我豈不是虧了?”說著,又戀戀不捨的拍了拍君天澈的麵龐,“不錯,比起我上京最紅的男花魁,也不遑多讓……”
君天澈彷彿是聽到了她的設法,在她身後,輕聲笑道:“郡主不必擔憂,有我護你全麵!”
雲瀟扔動手裡長劍,凝神去看君天澈如何斃敵。
一人已死,但他以後,仍有來者。
不肯說麼?
不及思慮,那黑衣的刺客,仿若烏雲一邊在天涯敏捷集合,上官雲瀟心頭一凜,來人如此之多,又工夫一流,這些人,是甚麼來頭?
但他不會挑選信賴,那些蜚短流長的隻言片語,怎敵她莞爾一笑傾城?
上官雲瀟漸漸停下,看了看君天澈似有茫然的神采,正色道:“王爺,我有事情必然要奉求給你。”
“就送到這裡吧!”上官雲瀟打量一番天氣,勒住了馬頭,“早都送出了上都城了,這番地主之誼也算儘到了……”
君天澈一滯,漸漸掃視了一下隨在本身身後的白相和楚國使節團,淡淡一笑道:“也好。嘜鎷灞癹曉”
斑斕。
人的鮮血和屍身,將這本來溫馨的樹林,變成一片修羅場。
話音未落,他俶地將手裡的劍送在雲瀟手裡,又從腰腹間拔出一柄短劍,手勢淩厲地刺人了一個刺客的胸膛,滾燙的鮮血氣味伴跟著樹林裡獨占的青草香,在初夏的陽光裡暈染開來。
君天澈心頭一喜,正要答話,卻霍然偏過甚去,右手一揚,“呼”的一拳,直擊而出。
君天澈皺一皺眉頭,手勢一鬆,那刺客便也重重的落地。他麵色凝重,似是深思,短劍卻已劈出,一脫手就是連環七劍。
團團血霧異化著溫熱的碎肉劈麵撲來,直叫人看不清麵遠風景,君天澈抽出佩劍,仰仗直覺騰空翻身,倒竄而出,長劍貫穿一個有溫度有厚度的人體。
她身後的君天澈,眸子裡閃過驚奇與讚歎之色,卻也是反手一穿,劍影流轉不息,這隻手也變幻不斷,突聽“叮”的一聲,劍光俄然消逝。
上官雲瀟眯起眼睛,勒緊馬頭,喝道:“有傷害!來我這裡!”
兩匹馬相距不過步餘,君天澈眸子一暗,衣袂烈烈而舞,一個回身緩慢降落在雲瀟座後。
淩寄風大駭:“你竟然對他……”
上官雲瀟腦筋裡剛掠過這個動機,便見身後的雪衣少年,身子倒立而起,翻滾之間,在第二人腳下悄悄一勾,反手又添了一掌。
君天澈突覺心頭沉甸甸的感受一掃而光,趕緊笑道:“好……”順手一指官道中間的小樹林,“那邊不錯!”
貳內心一歎,心知白相對他的行動非常不承認——流連上京的光陰裡,白相不止一次的跟他旁敲側擊,警告他,上陽郡主是非太多,儘量不要跟她有所牽涉。
這一劍快而準,準而狠,狠而絕,絕而變。
這些人又會是誰派來的?
血光飛濺中,雲瀟素手微抬,素白長練自肋下斜出,去纏那第二個刺客的腿,那刺客身子騰空,已冇法變勢閃避,正似要被長練纏繞,俄然又有銀光一閃,第三個刺客已手持長劍,飄忽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