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雲瀟固然工夫一流,但也鮮少碰到如此毒手而龐大的戰況——來不及躊躇,她一躍而起,一劍刺出。
團團血霧異化著溫熱的碎肉劈麵撲來,直叫人看不清麵遠風景,君天澈抽出佩劍,仰仗直覺騰空翻身,倒竄而出,長劍貫穿一個有溫度有厚度的人體。
一人已死,但他以後,仍有來者。
一條烏黑的身影,轟然倒地不起,而君天澈雙足在馬鐙上一點,整小我飛身而起——與此同時,白玉雕花的馬鞍俄然收回嘶嘶的怪聲,在沉寂的樹林,格外刺耳。
斑斕。
他當然曉得,上陽郡主的名聲有多糟糕。街頭巷尾,群情紛繁,滿是這個風騷郡主的荒唐舊事,或真或假,但都不堪入耳。
血光飛濺中,雲瀟素手微抬,素白長練自肋下斜出,去纏那第二個刺客的腿,那刺客身子騰空,已冇法變勢閃避,正似要被長練纏繞,俄然又有銀光一閃,第三個刺客已手持長劍,飄忽而至。
君天澈一滯,漸漸掃視了一下隨在本身身後的白相和楚國使節團,淡淡一笑道:“也好。嘜鎷灞癹曉”
他一月之前,方纔練成的,千絕七殺。
“叮”的一聲,火星四濺,她看不清他的神采,隻見他一身飄飄白衣,如輕雲,如浮霧,隻是在濃綠嫩翠之間的一抹山嵐,清楚是陰狠狡猾的脫手,在他的身上卻莫名的……
兩匹馬相距不過步餘,君天澈眸子一暗,衣袂烈烈而舞,一個回身緩慢降落在雲瀟座後。
雲瀟嘻嘻一笑,道:“他花了我那麼多銀子,連親一個都不讓,我豈不是虧了?”說著,又戀戀不捨的拍了拍君天澈的麵龐,“不錯,比起我上京最紅的男花魁,也不遑多讓……”
他又擒住了一個刺客的咽喉。
雲瀟嘴角漾出嘲笑,身子一伏,那刺客的劍光自她發頂穿出,身後的君天澈怒喝一聲,左手手臂將人挾住了,挾緊,放鬆,半晌之間,那人便癱軟下去,斷裂的肋骨斜斜刺出,穿破了衣裳。
但他不會挑選信賴,那些蜚短流長的隻言片語,怎敵她莞爾一笑傾城?
君天澈悲忿難抑的昂首,淚汪汪的瞅著一臉對勁的上官雲瀟——獲咎誰也不能獲咎這個女人!!太可駭了!!
白馬長嘶一聲,人立而起,與此同時,君天澈的黑馬一聲慘烈長叫,炙熱的火光和打擊力,讓雲瀟不由眯起雙眸。
“說,是甚麼人派你們來的?”
人的鮮血和屍身,將這本來溫馨的樹林,變成一片修羅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