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甚麼這,快去!”美人立目。
“哼!有何可憂思的?”未待吉安將話講完,順啟帝手中黑子重重落於棋盤之上,麵色微沉。
晌午的陽光,透過窗欞投影在榻上美人如白瓷普通的肌膚上,連毛細血管都似清楚的閃現出來,細嫩的一如豆蔻韶華的閨女。
瑾皇後可貴暴露調皮一笑,道:“臣妾免得,您便快些去吧。”
“哼!”榻上的美妊婦迎嬪嬌哼一聲,抬手間榻幾上掐金絲的青玉茶盞便落於地上,摔了個粉粉碎。
禦書房內。
大昭國,順啟九年。
“嗯?何喜之有?”順啟帝手上硃批未停。
“太醫說,迎嬪娘娘皆因憂思太重,表情鬱鬱從而才……還望皇上您……”
迎喜齋內。
“可有不適?”側身坐於榻上,大掌將瑾皇後芊芊玉手握於掌中,大拇指悄悄摩挲。
“瑾兒,你啊……”順啟帝大掌攬過瑾皇後,側身歪於榻上。
想他與皇後老夫少妻,當年皇後十四歲嫁與還是太子的他時,他已二十有五。皇後乃大族世家嫡女,初時娶之隻為穩固太子之位。相處日久,垂垂為她的風彩氣度所感,伉儷間倒也相敬如賓、舉案齊眉,隻心中總覺好似少了些甚麼,卻也不知為何。
順啟帝嘴角微微上挑,深深望了她一眼,未再多言,抿薄唇,走了出去。
“嗯,如此倒真是喪事一樁。”順啟帝將手上摺子放於案頭一側,薄唇微微上挑,昂首。劍眉星目,一張不怒而自威的漂亮麵孔現於麵前,細看之眼瞼處有淡淡青黑,可見又是一夜未曾好眠。
禦書房距坤泰宮並不遠,乃順啟帝繼位後特命遷之。
“奴婢回稟迎嬪娘娘,今兒個皇後孃娘診……出了喜脈,皇上自禦書房去了坤泰宮便……便未曾分開……”榻前跪著的小宮人謹慎翼翼的回說,微顫的語音越來越小。
但見皇後側臥在雕花窗欞下的軟榻之上,麵若桃花,朱唇微彎似含笑,鳳眸半閉,長長的睫毛如小扇普通在眼瞼上投下一片暗影。芊芊玉手握一本《樂府詩集》橫於胸前,表情固然不錯。
順啟帝輕捋唇上短鬚,本身好似老了。
回話的小宮人更是一驚。
“臣妾無礙,倒是皇上,聽聞小慶子說,這幾日來皇上一向宿於禦書房中,多夜未曾好眠了。”瑾皇後朱唇緩起,眸光流轉,專注的望著順啟帝。
一個小寺人雙手托茶盤,躬身輕步走到總管寺人吉安身邊,在他耳側輕語幾句。吉安接過茶盞,垂手於背後揮了揮,表示他下去。
順啟帝小憩了一會兒,頓覺精力開朗很多,與瑾皇火線用罷膳,命人擺了棋盤,正待對弈。
“這……娘娘,這……”小宮人躊躇。
就見吉安來稟:“皇上,剛迎喜齋的小澄子來回說,迎嬪娘娘身子不大好,見了紅了……”
“回皇上,皇後孃娘剛用了一盞燕窩,這會子正在東暖閣小憩。”
而後徐行輕移,來至龍書案近前,躬身雙手奉上參茶,輕聲道:“老奴恭喜皇上。”
“皇上,還是去看上一看吧。”一旁的瑾皇後抬首凝眸,將白玉柔荑落於順啟帝手背,悄悄拍撫。
一美人側靠於炕榻之上。白瓷般的肌膚有些微福,一雙單鳳眼,眸光活動,眼角上挑,眼瞼有著些許浮腫。一襲桃紅色繡蝶戲芍藥的煙蘿紗衣將高高隆起的小腹凸顯出來,玉手重撫其上,一隻纖白皓腕上三五隻累金絲鑲紅寶石的鐲子,跟著撫動叮噹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