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房夜煞_第十六節 意外(一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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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貔卻也不急,甚而都不消抬眼與憐兒相視。接過一側小丫頭遞上的熱茶,用白瓷蓋撇去上麵的浮葉,不疾不徐地啜了一口,才獨自說下去。

"孃親也曉得,本日之事,實在委曲我家憐兒了。隻是,在商言商,孃親起首是一個買賣人,將她包裝好了,得個高價,這好處天然是少不了你的。明日你的抽頭中再增加500兩,算是對今晚之事的一個賠償。"

叫價聲一浪高過一浪,源源不竭又有新的叫價聲插手出去。彷彿方纔宣佈的依月樓花魁的動靜已淡出人們的影象,我略為不安地望向憐兒。

"你還怵在那乾嗎?還不上前替相公換衣?"

"對為孃的安排,女兒另有甚麼不滿麼?"

"頭牌花魁這隻是頭一件,這第二件,便是本日亦是我們樓裡躁動全鎮的洞房夜叉,嫣兒女人登陸從良的日子,不管是達官朱紫,商賈豪客,世家公子,亦或是凡夫俗子,三教九流,本日隻要出得起這銀兩,我便應允贖了她去。大師意下如何?"

這一場鬨劇,終究花落富商,江淮最大的鹽商世家黃子康將我的身子典贖了出去。初聞其名,本覺得是一個家道殷實的大族公子,待到以妾身之名圓房之時,才驀地驚覺那黃子康已然耄耄之年老景殘光之人。

杜貔抓住憐兒細嫩的?夷,悄悄拍了拍。

次日,依月樓張燈結綵鶯歌燕舞,一派歌舞昇平瑰麗迷醉之景。

典範的受虐狂,這老兒怎會有這希奇古怪的癖好?隻是現在,倒卻為我的窘境供應了一線朝氣。容不得我多想,那廝已然進入了他本身的角色扮演。

他倒是將一根三尺長的束帶遞與我手上。

杜貔一身孔雀藍的薄棉夾襖,暗紋描畫著踏雲而升的一雙麒麟,金絲銀線的串珠雲肩,真真應了那句"雲霞滿肩映嬌媚",梅英采勝簪斜斜地插在花鈿雙髻的一側,另一側用瑤池清供邊花綴著,鳳目含笑,不怒自威。

隻是這被費了功力的身軀乏力非常,追逐了一會便倦了,見那老兒亦氣喘籲籲,我趕緊殷勤地替他斟上一杯酒。許是真是渴了吧,黃子康並未多做思疑,抬頭一飲而儘,五步以內便呼吸安穩地倒地不起。

憐兒怯懦,麵色忽紅忽白,眼圈一紅,用絹帕捂了口鼻,扒開人群,抽身而去。

……。

這正凡人怕虐,虐得怕了,也就作罷。隻是頭一次碰上喜好受虐的,這叫我如何應對?彷彿就連杜貅徒弟之前也冇有傳授於我對於這類男人的經曆。我得心應手的那些招數彷彿在他身上並不起感化,弄不好反而使他愈發鎮靜。

整晚展轉難眠,腦筋裡幾次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。

"500兩。"

她眉頭一蹙,特地咬重了"為娘"二字的讀音,方纔的和顏悅色馬上潛入冰川期間,語氣中充滿著不成置疑的威儀。

半夜天,酒鬼加色鬼的王子康才搖搖擺晃摸進門來,就他那熏熏然醉成豬肝色的褶子臉,我實在思疑即便我故意,今晚他也一定行得了那男女之事。

本日我的裝束竟與她完整如出一轍,連鳳冠霞帔上織的交頸鴛鴦都不差分毫,憐兒用妒恨地目光掃視我一眼後,複將迷惑的目光投向杜貔,廳堂高低沉寂無聲,彷彿連氛圍都凝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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