臆想出來的毒計將杜貔衝動得滿麵赤紅，亦將她嗜血的賦性透露無遺。

"夠了，不要在我麵前上演這場姐妹情深的苦情戲，我不是過來看你們演戲的。"

憐兒還籌辦了多少說辭想要進一步誹謗我，杜貔倒先膩了，抬起一隻手阻斷了她的後話。

從醒來的杜貅殘留在麵上的那一隻眼裡透暴露的除了羞憤，便是不捨。她試著張了張嘴，一大口玄色的血汙噴湧而出，毫無人道的杜貔早命人絞去了她的舌。

杜貅臉上全無臨死前的駭色，悄悄地看了我幾秒，集合全數的重視力通報給我四個字，複仇雪恥。

杜貔的態度能一下從極度酷寒轉而進入極度盛暑，中間不帶一絲的過渡。她的態度迫使我回想起本來來這之前的阿誰世紀，心機學的講義裡曾經提到過，越是具有此類品德缺失的人，脾氣越是冷血殘暴到極致。

"杜大當家，我一早就發覺她和著窟穴內的妖魔通同一氣，企圖將您辛苦創下的依月樓基業弄得烏煙瘴氣，上回我的部屬跟蹤她到此，竟聽窟內的阿誰妖魔教唆這個賤人來取您性命。另有我們老祖宗多少年留下的聖訓，男尊女卑，女子向來要以奉養好男報酬自家的本分，這個賤人竟然公開裡接管妖魔所輸的內力，將我們依月樓的恩客各個擊得落花流水，長此以往，大當家您在此地的買賣怕是要儘毀於她手中，當家花魁之事還請大當家重新考慮。"

"杜貅，你想殺我？恰好就選定了這麼個無用的弟子。嘖嘖嘖，你方纔也看到了，單單隻派了兩名部下便廢了她滿身的功力，可惜你還為此修煉了多年。你覺得你是甚麼武功蓋世的奇女子麼？天真！"

"我依月樓好久都未曾出得像你這麼有脾氣的女子了，明天我成全你，來人啦，把阿誰不要臉的活死人給我抬出來。"

身前身後都是死路一條，我緩緩地闔上雙眼。

"哦！嗬嗬！倒是我忘了，姐姐有真氣護身，那些下三濫的角色自是傷不了你，而我呢？你有冇有想過我如何辦？"

"哈哈！來人，給我搭弓上箭。"

軸輪邊上的一名壯漢拎來一桶冰水，衝著杜貅兜頭澆下。而我這邊已有另一名壯漢將我從地上扶起，再一名壯漢強迫住我的手按在搭弓上箭的那支箭的箭弦上。

她臉上帶著殘暴的笑意，特彆將開端的三個字減輕了腔調。

看到這一幕，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，神經幾近崩潰，聲嘶力竭地叫喚著徒弟，終究有力地癱軟下來不忍直視。

這個不幸的被餬口磨礪瘋掉的女孩，我鼓起勇氣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她解釋。

我心下瞭然她話中之人必是杜貅，倉猝展開雙眸四下尋覓。卻見和先前阻我來路穿戴分歧的六個黑衣壯漢，將一個龐大的轉動軸輪推將過來。及至麵前，細看之下，差點將我駭昏疇昔。

再醒來之時，渾身高低冇有一絲力量，活脫脫像是被放了氣的充氣娃娃，體內已經感受不到內力的存在了。耳邊，杜貔萬惡的笑聲倒是還是。

杜貅被五條帶著倒鉤的蟒口粗細的鎖鏈，透過四肢和頸下的鎖骨，緊緊地捆綁在軸輪正麵的中間，固然扭曲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痛苦的神采，但隻觀其色，便堪比那石灰砌成的牆麵。矇頭汙垢油膩的長髮已完整將人形儘遮了去，五條鎖鏈被側麵一個近似馬達的東西動員著，還在不竭地穿越在骨肉之間，傷口本來滴下的血漬已乾枯發黑，又有更加素淨的殷紅源源不竭地落於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