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甚麼?”
“左丞相的愛女辦壽宴,如果請了小公主,她會不會去?”
連城眼底終究淌出了些許笑意,這讓衡止心安了很多。
衡止持續道,“但安國公主……卻較著對小魚小蝦不感興趣,對珠寶玉器也隻是曉得囤積把玩,卻並不愛好。”
若真是掉了銀釵,百裡瓔如何能夠善罷甘休?辭歲禮後在長樂殿“丟了”銀釵的時候,她不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?
阿誰斑紋……恰是天師閣的圖案。她曾經見過的,在流亡去江南的路上,她就見過阿誰模樣的紋身,那些人是君遷子的部下冇錯,當時正在往沅州運送軍器。
她身份嬌貴,按理說宮人們是不成能讓她近水的,就算是要到湖邊上站著,她貼身放在裡衣當中的銀釵,又如何會掉到湖中心去?
喜好屍身……喜好死人,或者說……喜好殺人。
衡止點了點頭,“不如就賭一把,從百裡瓔身高低手?”
衡止又撓了撓頭,“這我也不曉得……不過她們兩個彷彿是冇甚麼交集的吧?”
冇錯,安國公主一向貼身藏著的銀簪……就是君遷子的東西,不會有錯。
百裡瓔此人……確切是有些詭異的可駭。
“死人。”她在沉寂中開口,像是俄然劃斷了一根琴絃,“安國公主,她喜好死人。”
衡止曉得,當設法越是呼之慾出的時候,連城手上的行動就越是短促。
以是……衡止猜想,安國公主“掉了”銀釵又立馬派人下去打撈,這事兒,會不會是君遷子授意的?
百裡瓔能夠君遷子的女兒?或是孫女?
說的好聽。
現在想想……那簪子上刻的是甚麼斑紋來著?都怪她當時冇多想甚麼,也並未細看。
她能冇有長進麼?
衡止轉了轉臉,清澈的目光恰好對上連城幽深的眸。
連城的眸色變得更深了。
少頃,他的手便俄然停了下來,清脆而有節拍的撞擊聲也戛然消逝了。
“過幾天……彷彿是阿檸的誕辰?”
“阿檸和安國公主乾係如何樣?”
此時如果誰說安國公主身上冇有題目,他們兩小我倒是不信賴了。
但衡止又想了想,百裡瓔……雖說是個孩子,但身上那股子狠戾和詭異勁兒,又完完整全不像個孩童,倒像個……殺人魔。
她彷彿回到了辭歲禮的那天早晨,阿誰宮女叫她青梅,讓她一起去蕙蘭軒拿些甚麼東西。厥後……她給了她一根簪子,說是慧嬪娘娘賞她的。當時長樂殿外點了些燈,藉著暗淡的光芒,她隻是大略的看了看手中的銀簪,便收了起來,然後道了個謝。
“你是說……安國公主?”連城眼底閃現出幽遠的意味深長。
連城笑了笑,“倒是有些長進。”
衡止麵色上有些難堪,瞪了他一眼,說,“我本來也是那麼想的,可眼下的局勢,並冇有甚麼機遇來讓我眾多本身冇用的憐憫心。”
衡止道,“從何動手?”
連城放下了額邊的手,看向她道,“天然不是要再殺一小我送去給她。”
衡止扯了扯嘴角,笑起來倒像是哭。
那句話的腔調還特地學了衡止當時的憤激激昂,連神采都描畫的入木三分。
連城曲指,蹭了蹭本身的額角,另一隻手在桌麵上悄悄的叩擊著。一下,一下,緩而不急,慢而有序。
連城轉頭,看了一眼那副畫,目光也鎖上了那條正在掙紮的魚和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