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頃,他的手便俄然停了下來,清脆而有節拍的撞擊聲也戛然消逝了。
冇錯,安國公主一向貼身藏著的銀簪……就是君遷子的東西,不會有錯。
她彷彿回到了辭歲禮的那天早晨,阿誰宮女叫她青梅,讓她一起去蕙蘭軒拿些甚麼東西。厥後……她給了她一根簪子,說是慧嬪娘娘賞她的。當時長樂殿外點了些燈,藉著暗淡的光芒,她隻是大略的看了看手中的銀簪,便收了起來,然後道了個謝。
若真是掉了銀釵,百裡瓔如何能夠善罷甘休?辭歲禮後在長樂殿“丟了”銀釵的時候,她不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?
湖裡的水是死水,不會流不會動,那釵子掉在那裡了就該上那裡去撈,但是下水去打撈的那幾小我倒是奇特,直直的就衝向了湖中心。
不管如何看,這都不會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該有的特性。
現在想想……那簪子上刻的是甚麼斑紋來著?都怪她當時冇多想甚麼,也並未細看。
她又倒歸去重新回想了一遍,儘力的想要看清當時那大略的一眼到底瞥見了甚麼。
另有……那根銀簪,是顛末她的手的,她看過全貌,大略記得一些。
倘若,安國公主並不是皇上的骨肉,而是……君遷子最首要的人呢?
連城並冇有答覆,隻是手指又開端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叩擊。
衡止曉得,當設法越是呼之慾出的時候,連城手上的行動就越是短促。
在長樂殿待了兩個月,害死了兩小我,她不都那麼過來了?
連城看了看她的眼神,又道,“君遷子能夠操縱小皇子,我們又為甚麼不能操縱小公主?以牙還牙罷了,冇甚麼好慚愧。”
衡止閉了眼睛,儘力的回想著當時瞥見的統統。
“死人。”她在沉寂中開口,像是俄然劃斷了一根琴絃,“安國公主,她喜好死人。”
連城的眸色變得更深了。
連城笑了笑,“何故見得?”
“左丞相的愛女辦壽宴,如果請了小公主,她會不會去?”
那句話的腔調還特地學了衡止當時的憤激激昂,連神采都描畫的入木三分。
另有一件事,衡止也感覺有些奇特。安國公主好端端的,如何會把銀釵掉進湖裡?
說的好聽。
阿誰斑紋……恰是天師閣的圖案。她曾經見過的,在流亡去江南的路上,她就見過阿誰模樣的紋身,那些人是君遷子的部下冇錯,當時正在往沅州運送軍器。
並且那具屍身……也的確是從湖中間撈起來的。
但這一次,節拍卻較著的快了些,並且越來越快,越來越鬆散。
驀地,她展開了眼,一片腐敗。
連城轉頭,看了一眼那副畫,目光也鎖上了那條正在掙紮的魚和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。
“像甚麼?”
喜好屍身……喜好死人,或者說……喜好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