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祥康直起家子,頭微微有些暈,畢竟趴了好久,隻得漸漸站起來,隻見天子站在桌前,兩指在桌上瓜代點著,一臉奇特斜睨著眼看著本身,也知是聖心不悅。
“皇上,此等貪贓枉法之事,若無人敢上奏,方是朝廷之不幸,皇上之不幸啊!”郭祥康跪下叩首道。
……
本身的兩份摺子都放在書桌上,封麵微微隆起,想必是翻看了多次的,內心略安。
“吏部尚書一職,乾係到朝廷科舉,提拔、任免人才之要任,須當由公道、恪法、廉潔之人主持,那寥承誌豈隻是貪些蠅頭小利這般簡樸,他如此做法,已然損及朝廷的底子,傷及八百孤寒學子的一腔樸拙!皇上僅僅怒斥幾句實屬小戒,恐難平沸議矣!”
天子麵如波瀾的說著,手中的羊毫卻未停下。
“兩個孩子坐胎相差僅兩三個月,或許將來有些甚麼緣分也未可知?”
現在已是未時,天子在南書房召見,郭祥康由領寺人汪賢指導至書房門口,“郭大人,您自個兒出來便好,皇上在裡邊寫字呢……”
郭祥康略略吃驚,不知天子如何連這事也曉得,仍恭敬答覆:“是,謝皇上垂問”
“朕也派人暗察過了,此人膽量並不大,所沽者不過是些六品之下無關緊急之閒職,朕也已怒斥過他了,勒令其將所收的銀兩退回,今後如有再犯定不輕饒!”
“你連上兩份奏摺,朕已都看到了,你不必迷惑,朕知你內心想著甚麼,那寥承誌是恪妃的父親,是從戔戔六品升上來的,這朝中不知多少人虎視眈眈,明羨暗妒,他此人也冇個城府,一時對勁不免忘了分寸,貪些蠅頭小利此是有的!”
他站了一會兒,天子才昂首道:“郭卿請坐“
“哦,怪道呢,那恪妃一向最得聖心,他父親也是皇上一起汲引的吧?”
“是,臣內心隻要朝廷”
郭祥康道:“豈敢,兩個孩子身份差彆如此之大,說是有緣分,實在是皇上抬愛了”
“臣如有錯,天然依律裁罰,絕無牢騷!”
“郭卿說話向來如此頂真……”郭祥康忙長揖。 八
天子漸漸走到他的麵前,在他頭前兩三步處停下,郭祥康能夠感到頭頂幾近被天子的目光炙烤起來。
“郭卿此舉,當真全然是為了朝廷著想嗎,冇有私利摻雜此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