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內侍隻好坦言道:“南殿侯爺求見殿下,那位夫人病重有四日了。”
崔內侍得令退下,趕回正殿去對付沈止了。
她病得很重,昏睡不醒,好幾日都不見好,急得沈止不知所措,隻能去求見東宮。
他率先去了正殿,遠遠瞥見沈止已經出了殿門,去外頭的車輦上等待了。
“南殿侯爺說是不敢來擾,實在是冇體例了,才請殿下幫襯的。”
容妤被繼而連三的事情搞得頭疼,她低咳幾聲,說著本身想要睡下了。
待請了趙太醫前去南殿後,已經是晌午風景,容妤還冇有醒來,隻昏昏睡著,待趙太醫把過脈象後,崔內侍比沈止還急著問:“甚麼病?莫不是……”
“她都已另嫁彆人,我怎還能對她有情呢?”沈戮淡淡笑過,“若真還掛念著,可就不成體統了。”
沈戮低聲交代崔內侍:“帶些燕窩和人蔘去南殿,就說是太後本日撥去的。”
沈戮眼有猜疑,倒是沈潤驚呼一聲:“四皇嫂病了?”接著又對沈戮道:“皇兄,這可不能怠慢了呀,那南殿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,快快派去太醫才行!”
沈戮隻道:“想說甚麼,便說。”
“妾身不是用心的,侯爺喜怒!”婢女跪下哀哭,俯身去撿碎片時,不謹慎割破了手指。
“煨好了湯,服侍夫人多喝幾碗。”崔內侍道。
一回房中,見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涼了,沈止偶然用膳,隻怪是本身害了阿婉。
出了房,崔內侍在院落裡巡查一圈,很快便有婢女來見,她拜一拜崔內侍,看他表示她去車輦上取東西,冇多一會兒,婢女便取來了很多燕窩和人蔘。
“回稟殿下,從未有過。”
“妾身這便去籌辦。”
“等等。”崔內侍喊住她,賊眉鼠眼地將一東西塞到她手上,叮嚀道:“機警點兒,彆錯過這好機會。”
“本日還未同太後存候,我要去她那邊。”
崔內侍也就一五一十地說了。
沈潤乖覺道:“我覺得……你總還會掛念著她一些的。哪曾想……你竟真的對她這般無情了。”
“若不是因明天是臘八……唉,都怪我,非要你們去上林坊!”
天氣剛蒙亮,阿婉就被東宮的人帶走了。
“老奴明白,殿下放心便是。可另有其他要老奴辦的?”
恰逢此時,婢女排闥出去,端著熬好的薑湯笑盈盈地上前,卻被沈止嗬叱道:“賤婢怎不拍門?好生無禮!”
容妤心中難受,為阿婉塗抹了藥膏後,勸她早些歇息,便分開了。
“想來婢女好歹也是給南殿侯爺做妾的,東宮不能太怠慢她,也該在南殿擺一宴,為婢女做個主。”沈戮說,“全當是為南殿夫人沖沖喜,病也能好得快些。”
這話令容妤腦中一片恍忽,彷彿想起三月之前的那一日,東宮裡一片慌亂之景,那提劍而來之人眼有肅殺,沈止被逼無法,不得不向他跪下,並哀告著:“隻……隻要留我們性命。”
第一件事就是召見崔內侍,扯了些彆的,才問起南殿環境。
“隔著紗幔,老奴不便去瞧,單憑懸脈時見了夫人手腕,是比之前肥胖了些。”
此情此景,如回曾經。
沈戮皺著眉,“你見她病得重嗎?”
沈戮頓了一頓,俄然問崔內侍:“南殿自打他們入住以後,還冇設席過吧?”
“不打緊的,夫人。”阿婉含著眼淚,不敢哭出來,從速低下頭去,“隻要還能活著,還能留奴婢一條性命,也再彆無他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