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妤便直言道：“臣婦先替夫君謝過殿下的美意，可殿下許是不知情，臣婦的夫君並冇有納妾籌算，疇昔冇有，現在冇有，今後也不會有。”

沈戮眸光一凜，終究開了口：“欺辱？本太子是要體恤皇嫂的，到了皇嫂口中，怎就成了‘欺辱’這般下作之舉？”

“再近些。”

沈戮在這時道：“太暗了，將你手裡的燈湊上前來一些。”

又是向前了兩步。

此話如刺，紮進容妤心口。

“崔內侍前腳纔去你那，你後腳就跑來我這，害我連假寐都睡不結壯。”他聲音慵懶，閃現出三分不耐。

“我也感覺是怪。”沈戮笑了笑，“皇兄與皇嫂恩愛似神仙眷侶，這麼多年了，理應後代成群。”

隻此一句，令容妤驚醒般地站定了腳，耳畔傳來極其冷酷的一句：“你來了。”

當沈戮第三次催促時，容妤已經認識到不妙，便冇有服從了。

容妤頓時惶恐，當即想要起家，卻發明本身雙腿被他壓在身下，再一昂首，是他欺身而來的壓迫感。

她恍忽間憶起疇前的七皇子府裡，也盛放著大片大片的紫藤。

容妤不得不站定身形。

沈戮一笑，“皇嫂這話不當。”

容妤恍忽地進了房內，身後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關上，是被風吹的。

也好，省下了很多周旋。

容妤瞥見他這房裡堆了很多摺子和書卷，心想著此前東宮從不會參與朝政，倒是沈戮奪了儲君後，連天子的外務事他都要插手很多。

寂靜的院內宮牆沿著鵝卵石巷子載滿了紫藤花，甜膩芳香如瀑布泉水普通傾瀉四溢，一團團斑斕般的花藤折損在腳下，冷風吹散汙泥，隻容妤一人伶仃行走。

公然，他知她是為婢女而來。

沈戮甚麼也冇說，隻是沉默地握住她手腕，就那麼悄悄一扯，再將她另一隻手抓來，扣到她頭頂上頭。

他越不說話，她越是發怵，當他另一隻手順著她腰肢向上遊走時，她終究流下眼淚，哀告道：“殿下現在已是東宮之主了，想要甚麼樣的女人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嗎？即便是九天之上的仙子，殿下也是信手拈來，又何必欺辱你這已是不幸至極的皇嫂呢？”

“幸虧此處隻要你我二人，如果被彆有用心的旁人聽了去，隻怕會無中生有。”沈戮淡淡掃她一眼，回身下了床，站在紗幔中，隔著一層昏黃打量她周身，“於情，你是我皇嫂，於理，你是前太子的妻，怎都不能由我來體恤你。”

容妤提動手裡的燈，開門見山道：“臣婦是來懇請殿下收回成命的。”

房內一片暗中，唯淡淡月華探窗照來，映著一片白霧茫茫的紗幔，容妤隻見麵前如幻如夢，紗幔蒙在她臉上，令她一時辯白不清身在那邊，直到背脊的柔嫩令她驀地驚醒。

她竟躺在床榻上頭，撩開遮擋在她麵前紗幔之人，恰是沈戮。

沈戮終究展開眼睛，手中搖扇放下，他窸窸窣窣地起了身，隔著紗幔對她道：“皇嫂，你與皇兄結婚多久了？”

隻剩下容妤掌的燈模糊幽光。

一昂首，就能瞥見廊下那少年白衣清袖，他手握一把繡著遊龍戲鳳的摺扇，墜著紅穗青玉佩，打著九轉相思結，低聲吟道：“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，手如柔荑，膚如凝脂，東宮之妹，邢侯之姨……”

“殿下，你……你這是何意？”她倉促無措，掙紮不開，怕得滿目驚亂。

“殿……殿下……”她聲音顫抖，手掌推在他胸口，詭計順從他的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