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周列國誌_第144章 賽舉鼎秦武王絕脛莽赴會楚懷王陷秦(2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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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以六國皆有相國之名,不屑與同,乃特置丞相,擺佈各一人,以甘茂為左丞相,樗裡疾為右丞相。魏章忿其不得相位,奔梁國去了。武王思張儀之言,謂樗裡疾曰:“寡人生於西戎,未睹中原之盛。若得通三川,一遊鞏洛之間,雖死無恨!二卿誰能為寡人伐韓乎?”樗裡疾曰:“王之伐韓,欲取宜陽以通三川之道也。宜陽路險而遠,勞師費財,梁趙之救將至,臣竊覺得不成。”武王複問於甘茂,茂曰:“臣請為王使梁,約共伐韓。”武王大喜,使甘茂往說梁王,梁王許秦助兵。甘茂初與樗裡疾相左,恐從中禁止其事,先遣副使向壽回報秦王,言:“魏已服從矣。然雖如此,勸王勿伐韓為便。”秦武王疑其言,乃親往迎甘茂,至息壤,與甘茂相遇。武王曰:“相國許為寡人約魏攻韓,今魏人服從,相國又曰:‘勿伐韓為便。’何也?”甘茂曰:“夫越千裡之險,以攻勁韓之大邑,此不成以光陰計也。昔曾參居費,魯人有與曾參同姓名者殺人,人奔告其母曰:‘曾參殺人!’其母方織,應曰:‘吾子不殺人。’織仍舊。未幾,又一人奔告曰:‘曾參殺人!’其母停梭而思,曰:‘吾子必無此事。’複織仍舊。少頃,又一人奔告曰:‘殺人者,果曾參也!’其母投杼下機,逾牆走匿。夫以曾參之賢,其母信之,但是三人言殺人,而慈母亦疑矣。今臣之賢,不及曾參,王之信臣,一定如曾參之母,而謗臣殺人者,恐不止三人,臣恐大王之投杼也。”武王曰:“寡人不聽人言也,請與子盟!”因而君臣歃血為誓,藏誓書於息壤,遂出兵五萬,使甘茂為大將,向壽副之。兵至宜陽,圍其城蒲月,宜陽守臣恪守不能拔。右相樗裡疾言於武王曰:“秦師老矣,不撤回,恐有變。”武王召甘茂班師。甘茂乃為書一函,以謝武王。武王啟函視之,書中惟“息壤”二字。武王悟曰:“甘茂固嘗言之,是寡人之過也。”更益兵五萬,使烏獲往助甘茂。韓王亦使大將公叔嬰率師救宜陽,大戰於城下。烏獲持鐵戟一雙,重一百八十斤,獨入韓軍,軍士皆披靡,莫敢禦者。甘茂與向壽各率一軍,乘勢並進。韓兵大敗,斬首七萬不足。烏獲一躍登城,手攀城堞,堞毀,獲墮於石上,折肋而死。秦兵乘之,遂拔宜陽。韓王驚駭,乃使相國公仲侈,持寶器入秦乞和。武王大喜,許之。詔甘茂班師,留向壽安戢宜陽處所。使右丞相樗裡疾先往三川開路。隨後引任鄙孟賁一班懦夫啟程,直入雒陽。

再說靳尚逃回,報與昭睢,如此恁般:“秦王欲得楚黔中之地,拘留在彼。”昭睢曰:“吾王在秦不得還,而太子又質於齊,倘齊人與秦同謀,複留太子,則楚國無君矣!”靳尚曰:“公子蘭見在,何不立之?”昭睢曰:“太子之立已久,今王猶在秦,遽棄其命,舍嫡立庶,異日王幸返國,何故自解?吾今詐訃於齊,以請太子,齊必信從。”靳尚曰:“吾不能為君禦難,此行當效微勞耳!”昭睢即遣靳尚使齊,詐稱楚王已薨,迎太子奔喪嗣位。齊湣王謂其相國孟嘗君田文曰:“楚國無君,吾欲留太子以求淮北之地,何如?”孟嘗君曰:“不成。楚王固非一子,吾留太子,而彼以地來贖,可也;倘彼彆立一報酬王,我無尺寸之利,而徒抱不義之名,將安用之?”湣王覺得然。乃以禮歸太子橫於楚。橫即楚王位,是為頃襄王。子蘭靳尚用事仍舊。遣使告於秦曰:“賴社稷神靈,國已有王矣!”秦王空留懷王,不成得地,乃大慚怒,使白起為將,蒙驁副之,帥師十萬攻楚,取十五城而歸。楚懷王留秦歲餘,秦守者久而懶惰,懷王變服,逃出鹹陽,欲東歸楚國。秦王出兵追之,懷王不敢東行,遂轉北路,間道走趙。不知趙國肯納懷王否,且看下回分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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