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周列國誌_第164章 李國舅爭權除黃歇樊於期傳檄討秦王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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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分兩端。再說呂不韋憤五國之攻秦,謀欲報之,曰:“本造謀者,趙將龐煖也。”乃使蒙驁同張唐督兵五萬伐趙。三今後,再令長安君成嶠,同樊於期率兵五萬為後繼。來賓問於不韋曰:“長安君幼年,恐不成為大將。”不韋淺笑曰:“非爾所知也!”

卻說長安君成嶠,年方十七歲,不諳軍務,召樊於期議之。於期素惡不韋納妾盜國之事,請屏去擺佈,備細與成嶠論述一遍,言:“今王非先王骨肉,惟君乃是適子。文信侯本日以兵權托君,非美意也。恐一旦事泄,君與今王難堪,故陽示恩寵,實欲出君於外。文信侯出入宮禁,與王太後宣淫不由,伉儷父子,聚於一窟,所忌者獨君耳。若蒙驁兵敗無功,將藉此覺得君罪。輕則削籍,重則刑誅。嬴氏之國,化為呂氏,舉國人畢知其必定,君不成不為之計。”成嶠曰:“非足下申明,某不知也。為今計當何如?”樊於期曰:“今蒙驁兵困於趙,急未能歸,而君手握重兵,若傳檄以宣淫人之罪,明宮闈之詐,臣民誰不肯奉適嗣以主社稷者!”成嶠忿然按劍作色曰:“大丈夫死則死耳!寧能屈膝為賈人子下乎?惟將軍善圖之!”樊於期偽向使者言:“雄師本日移營,多請安蒙將軍,用心籌辦。”使者去後,樊於期草就檄文,略曰:

樊於期將檄文四下傳播。秦人多有聞說呂不韋進妾之事者,及見檄內懷娠奸生等語,信其為實,固然畏文信侯之威,不敢從兵,卻也未免張望之意。時彗星先見東方,複見北方,又見西方,占者謂國中當有兵起,民氣為之動搖。樊於期將屯留附縣丁壯,悉編軍伍,攻陷宗子壺關,兵勢益盛。張唐知長安君已反,星夜奔往鹹陽告變。秦王政見檄文大怒,召尚父呂不韋計議。不韋曰:“長安君幼年,不辦為此,此乃樊於期所為也。於期有勇無謀,兵出即當就擒,不必過慮。”乃拜王翦為大將,桓伕、王賁為擺佈前鋒,率軍十萬,往討長安君。

紅顏帶子入王宮,盜國奸謀理不容。天啟春申無妄禍,朱英焉得公子中?

話說龐煖欲乘敗燕之威,“合從”各國,為併力求秦之計。除齊附秦外,韓、魏、楚、燕,各出銳師,多者四五萬,少亦二三萬,共推春申君黃歇為大將。歇集諸將議曰:“伐秦之師屢出,皆以函穀關為事,秦人設守甚嚴,未能得誌。即我兵亦素知仰攻之難,鹹有畏縮之心。若取道蒲阪,由華州而西,徑襲渭南,因窺潼關,《兵法》所謂‘出其不料’也。”諸將皆曰:“然。”遂分兵五路,俱出蒲關,望驪山一起進發,直攻渭南,不克,圍之。秦丞相呂不韋使將軍蒙驁、王翦、桓伕、李信、內史騰,各將兵五萬人,五支軍兵,分應五國。不韋自為大將,兼統其軍,離潼關五十裡分為五屯,如列星之狀。王翦言於不韋曰:“以五國悉銳,攻一城而不克,其無能可知矣。三晉近秦,習與秦戰,而楚在南邊,其來獨遠,且自張儀亡後,三十餘年不相攻伐,誠選五營之銳,合以攻楚,楚必不支,楚之一軍破,餘四軍將望風而潰矣。”不韋覺得然。因而使五屯設壘建幟如常,公開各抽精兵一萬,約以四鼓齊起,往襲楚寨。時李信以糧草稽遲,欲斬督糧牙將甘回,眾將告求得免,但鞭背百餘。甘回挾恨,夜奔楚軍,以王翦之計告之。春申君大驚,欲馳報各營,恐其不及,遂立即傳令,拔寨俱起,夜馳五十餘裡,方敢緩緩而行。比及秦兵到時,楚寨已撤矣。王翦曰:“楚兵先遁,必有泄吾謀者。計雖不成,然兵已至此,不成空回。”遂往襲趙寨。壁壘堅毅,攻不能入。龐煖仗劍立於軍門,有敢擅動者即斬。秦兵亂了一夜,至天明,燕、韓、魏俱合兵來救,蒙驁等方纔出兵。龐煖怪楚兵不至,令人探之,知其先撤,歎曰:“‘合從’之事,此後休矣!”諸將皆請班師,因而韓魏之兵,先回本國。龐煖怒齊獨附秦,挾燕兵伐之,取饒安一城而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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