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周列國誌_第19章 曹沫手劍劫齊侯桓公舉火爵甯戚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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濟濟冠裳集五君,臨淄奇蹟鮮明新。局中先著誰能識?隻為推尊第一人。

是晚,宋公回館,謂大夫戴叔皮曰:“齊侯妄自負大,越次主會,便欲調遣各國之兵。將來吾國且疲於奔命矣!”叔皮曰:“諸侯從違相半,齊勢未集。若征服魯鄭,霸業成矣。齊之霸,非宋福也。與會四國,惟宋為大,宋不從兵,三國亦將崩潰。況吾本日之來,止欲得王命,以定位耳。已列於會,又何俟焉?不如先歸。”宋公從其言,遂於五更登車而去。

周釐王元年春正月,齊桓公設朝,群臣拜賀已畢,問管仲曰:“寡人承季父之教,更張國政。今國中兵精糧足,百姓皆知禮義,意欲立盟定伯,何如?”管仲對曰:“當今諸侯,強於齊者甚眾。南有荊楚,西有秦晉。然皆自逞其雄,不知尊奉周王,以是不能成霸。周雖陵夷,乃天下之共主。東遷以來,諸侯不朝,不貢方物,故鄭伯射桓王之肩,五國拒莊王之命,遂令各國臣子,不知君父。熊通僭號,宋鄭弑君,習為故然,莫敢征討。今莊王初崩,新王即位,宋國近遭南宮長萬之亂,賊臣雖戮,宋君不決,君可遣使朝周,請天子之旨,大會諸侯,立定宋君。宋君必然,然後奉天子以令諸侯,內尊王室,外攘四夷。各國當中,衰弱者扶之,刁悍者抑之,昏亂不共命者,率諸侯討之。海內諸侯,皆知我之忘我,必相率而朝於齊。不動兵車,而霸可成矣。”桓公大悅。因而遣使至洛陽朝賀釐王,因請受命為會,以定宋君。釐王曰:“伯舅不忘周室,朕之幸也。泗上諸侯,惟伯舅擺佈之,朕豈有愛焉?”使者回報桓公。桓公遂以王命書記宋、魯、陳、蔡、衛、鄭、曹、邾諸國,約以三月朔日,共會北杏之地。桓公問管仲曰:“此番赴會,用兵車多少?”管仲曰:“君奉王命,以臨諸侯,安用兵車?請為衣裳之會。”桓公曰:“諾。”乃使軍士先築壇三層,高起三丈,左懸鐘,右設鼓,先陳天子虛位於上,旁設反坫,財寶器具,更加整齊。又預備館舍數處,悉要高敞合式。

又有詩單道曹沫劫齊桓公一事,此乃後代俠客之祖。詩雲:

寡人與君並事周室,情同昆弟,且婚姻也。北杏之會,君不與焉。寡人敢請其故?如有貳心,亦惟命。

孤有犬馬之疾,未獲奔命。君以大義責之,孤知罪矣!然城下之盟,孤實恥之!若退舍於君之境上,孤敢不捧財寶以從。

卻說宋使見了齊侯,言賠罪請盟之事。獻白玉十瑴,黃金千鎰。齊桓公曰:“天子有命,寡人安敢自專?必須煩王臣轉奏於王方可。”桓公即以所獻金玉,轉送票據,致宋公取成之意。票據曰:“苟君侯赦免,有所藉手,以複於天王,敢不如命。”桓公乃使宋公修聘於周,然後再訂會期。票據辭齊侯而歸。齊與陳曹二君各回本國。要知後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化。

三月朔,昧爽,五國諸侯,俱集於壇下。相見禮畢,桓公拱手告諸侯曰:“王政久廢,兵變相尋。孤奉周天子之命,會群公以匡王室。本日之事,必推一報酬主,然後權有所屬,而政令可施於天下。”諸侯紛繁私議:欲推齊,則宋爵上公,齊止稱侯,尊卑有序;欲推宋,則宋公新立,賴齊定位,未敢自負,事在兩難。陳宣公杵臼越席言曰:“天子以糾合之命,屬諸齊侯,誰代替之?宜推齊侯為盟會之主。”諸侯皆曰:“非齊侯不堪此任,陳侯之言是也。”桓公再三謙讓,然後登壇。齊侯為主,次宋公,次陳侯,次蔡侯,次邾子。擺列已定,鳴鐘伐鼓,先於天子位前施禮,然後交拜,敘兄弟之情。仲孫湫捧約簡一函,跪而讀之曰:“某年代日,齊小白、宋禦說、陳杵臼、蔡獻舞、邾克,以天子命,會於北杏,共獎王室,濟弱扶傾。有敗約者,各國共征之!”諸侯拱手受命。《論語》稱桓公九合諸侯,此其第一會也。髯翁有詩雲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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