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周列國誌_第71章 楚莊王納諫複陳晉景公出師救鄭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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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寧返國,未一月,白日見夏征舒來索命,因得狂疾,自赴池中而死。死以後,儀行父夢見陳靈公孔寧與征舒三人,來拘他到帝廷對獄,夢中大驚,自此亦得暴疾卒。此乃淫人之報也!

卻說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二大夫,俱穿了夏姬所贈褻衣,在朝堂上戲謔。大夫泄冶聞之,乃整襟端笏,複身趨入朝門。孔儀二人,素憚泄冶樸重,本日不宣自至,必有規諫,遂先辭靈公而出。靈公抽身欲起禦座,泄冶騰步上前,牽住其衣,跪而奏曰:“臣聞‘君臣主敬,男女主彆。’今主公無《周南》之化,使國中有失節之婦;而又君臣宣淫,相互標榜,朝堂之上,穢語難聞,廉恥儘喪,體統俱失。君臣之敬,男女之彆,淪滅已極!夫不敬則慢,不彆則亂,慢並且亂,亡國之道也。君必改之!”靈公自發汗顏,以袖掩麵曰:“卿勿多言,寡人行且悔之矣!”泄冶辭出朝門,孔儀二人尚在門外刺探,見泄冶肝火沖沖出來,閃入人叢中避之。泄冶早已瞥見,將二人喚出,責之曰:“君有善,臣宜宣之,君有不善,臣宜掩之。今子自為不善,以誘其君,而複鼓吹其事,使士民公開見聞,何故為訓?寧不羞耶?”二人不能措對,唯唯謝教。泄冶去了,孔儀二人,求見靈公,述泄冶責備其君之語,“主公自今更勿為株林之遊矣!”靈公曰:“卿二人還往否?”孔儀二人對曰:“彼以臣諫君,與臣等無與。臣等可往,君不成往。”靈公奮然曰:“寡人寧獲咎於泄冶,安肯舍此樂地乎?”孔儀二人複奏曰:“主公若再往,恐難當泄冶嘮叨,如何?”靈公曰:“二卿有何策,能止泄冶勿言?”孔寧曰:“若要泄冶勿言,除非使他開口不得。”靈公笑曰:“彼自有口,寡人安能禁之使不開乎?”儀行父曰:“寧之言,臣能知之。夫人死則口閉,主公何不傳旨,殺了泄冶,則畢生之樂無窮矣!”靈公曰:“寡人不能也。”孔寧曰:“臣令人刺之何如?”靈公點首曰:“由卿自為。”二人辭出朝門,做一處商討。將重賄買出刺客,伏於要路,候泄冶入朝,崛起殺之。國人皆以為陳侯所使,不知為孔、儀二人之謀也。史臣有讚雲:

楚莊王親引全軍,帶領公子嬰齊、公子側、屈巫一班大將,雲捲風馳,直造陳都,如入無人之境,所至安撫住民,秋毫無犯。夏征舒知民氣怨己,潛奔株林。時陳成公尚在晉國未歸。大夫轅頗,與諸臣商討:“楚王為我討罪,誅止征舒。不如執征舒獻於楚軍,遣使乞降,保全社稷,此為上策。”群臣皆覺得然。轅頗乃命其子僑如,統兵往株林,擒拿征舒。僑如未行,楚兵已至城下。陳國久無政令,況陳侯不在國,百姓做主,開門迎楚。楚莊王整隊而入。諸將將轅頗等擁至莊王麵前,莊王問:“征舒安在?”轅頗對曰:“在株林。”莊王問曰:“誰非臣子,如何容此逆賊,不加討伐?”轅頗對曰:“非不欲討,力不加也。”莊王即命轅非常領導,自引雄師,往株林進發,卻留公子嬰齊一軍,屯紮城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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