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周列國誌_第77章 娶夏姬巫臣逃晉圍下宮程嬰匿孤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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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姬枕畔謂屈巫曰:“此事曾稟知楚王否?”屈巫將莊王及公子嬰齊欲娶之事,訴說一遍:“下官為了夫人,費下很多心機,本日得諧魚水,平生願足!下官不敢回楚,明日與夫人彆尋安身之處,偕老百年,豈不穩便?”夏姬曰:“本來如此。夫君既不回楚,那使齊之命,如何消繳?”屈巫曰:“我不往齊國去了。方今與楚對抗,莫如晉國,我與汝適晉可也。”次早,修下表章一通,付與從人,寄複楚王,遂與夏姬同奔晉國。

季孫行父與孫良夫在幕後聞其言,出謂郤克曰:“齊恨我深矣,必將致死於我。兵無常勝,不如從之。”郤克曰:“齊使已去,何如?”行父曰:“可追而還也。”乃使良馬駕車,追及十裡以外,強拉國佐,複轉至晉營。郤克使與季孫行父、孫良夫相見,乃曰:“克恐不堪其事,以開罪於寡君,故不敢輕諾。今魯衛大夫合辭以請,克不能違也,克聽子矣。”國佐曰:“元帥已俯從敝邑之請,願聯盟為信。齊認朝晉,且反魯衛之侵地。晉認退師,秋毫無犯。各發誓書。”郤克命取牲血共歃,締盟而彆。開釋逢醜父複歸於齊。齊頃公進逢醜父為上卿。晉、魯、衛、曹之師,皆歸本國。宋儒論此盟,謂郤克恃勝而驕,出令不恭,致觸國佐之怒,雖取成而還,殊不敷以服齊人之心也。

話說晉兵追齊侯,行四百五十裡,至一地,名袁婁,安營下寨,辦理攻城,齊頃公心慌,集諸臣問計。國佐進曰:“臣請以紀侯之甗及玉磬,行賂於晉,而請與晉平;魯衛二國,則以侵地還之。”頃公曰:“如卿所言,寡人之情已儘矣。再若不從,唯有戰耳!”國佐領命,捧著紀甗玉磬二物,徑造晉軍。先見韓厥,致齊侯之意。韓厥曰:“魯衛以齊之侵削無已,故寡君憐而拯之;寡君則何仇於齊乎?”國佐答曰:“佐願言於寡君,返魯衛之侵地如何?”韓厥曰:“有中軍主帥在,厥不敢專。”韓厥引國佐來見郤克,克大怒以待之,國佐辭氣俱恭。郤克曰:“汝國亡在朝夕,尚以巧舌緩我耶?倘至心請平,隻依我兩件事。”國佐曰:“敢問何事?”郤克曰:“一來,要蕭君同叔之女為質於晉;二來,必使齊封內壟畝儘改成東西行。萬一齊異日背盟,殺汝質,伐汝國,車馬從西至東,可中轉也。”國佐勃然發怒曰:“元帥差矣!蕭君之女非他,乃寡君之母,以齊晉對抗言之,猶晉君之母也。那有國母為質人國的事理?至於壟畝縱橫,皆順其陣勢之天然,若惟晉改易,與失國何異?元帥以此相難,想不允和議了。”郤克曰:“便不允汝和,汝奈我何?”國佐曰:“元帥勿欺齊太過也!齊雖褊小,其賦千乘,諸臣私賦,不下數百。今偶一挫衂,未及大虧。元帥必不依從,請收合殘兵,與元帥決鬥於城下!一戰不堪,尚可再戰,再戰不堪,尚可三戰,若三戰俱敗,舉齊國皆晉統統,何必質母東畝為哉?佐今後辭矣!”委甗磬於地,朝上一揖,昂然出營去了。

蒙鄭君以夏姬室臣,臣不肖,遂不能辭。恐君王見罪,暫寓晉國。使齊之事,望君王彆遣良臣。極刑!極刑!

爾以貪讒事君,多殺不辜,餘必使爾等疲於門路以死!

共王見表大怒,召公子嬰齊公子側使觀之。公子側對曰:“楚晉世仇,今巫臣適晉,是背叛也,不成不討。”公子嬰齊複曰:“黑要烝母,是亦有罪,宜並討之。”共王從其言,乃使公子嬰齊領兵抄冇巫臣之族,使公子側領兵擒黑要而斬之。兩族家財,儘為二將分得享用。巫臣聞其家屬被誅,乃遺書於二將,略雲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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