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話先生被世人質疑,頓時老臉通紅,義憤填膺道:“爾等不信也罷,老夫怎會胡言亂語謾罵錦安公子,此等顛倒是非吵嘴之事,是會遭報應的。至於老夫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動靜,不勞諸位操心。”
勉強壓下心頭澎湃情感,腦海中僅剩下的,隻要昨日站在大榕樹下苦苦等待的毫無赤色的白衣少年。
秦矜急不成耐道:“先生如何曉得?如何確信你所說的並非虛言?”
天井門扉舒展,門把上掛著的銅鎖被寒冬吹動,收回咯吱咯吱聲響。
人未見,聲先到。
路旁積雪因夜晚霜凍,大要凝固出厚厚一層冰淩,頭頂屋簷上的積雪跟著晨光暉映熔化,些許雪水順著屋簷滴落,打在冰層上,四濺開來。
芸香樓世人覺得秦矜欲前去禦史中丞府,拚上渾身本領去替夙錦安醫治,紛繁收回視野,沉默禱告:“但願錦安公子能安然無恙。”
“邢老所言甚是。”
此言一出,頓時引發世人一片擁戴。
“先生可知,現在的錦安公子是否復甦,他是否神清目明?”秦矜細心扣問。
“莫非是凍傷了頸椎脊椎,導致神經構造與心血管毀傷?”她聲音冰冷的喃喃,聽不到半絲活力。
“自古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,秦家嫡女隻怕不是甚麼心善溫婉之輩。”
“好端端的一名公子,怎會做出如此笨拙之事。”
秦矜孤身站在流言流言正中心,隻覺此處是個龐大的旋渦,她纖細如大海飄浮著的浮萍,無依無靠,隻能隨波逐流,被當代世俗的指責捆綁,拉去看不到底的深淵當中。
“來囉,來囉,公子這邊請。”店小二熱忱瀰漫的呼喊一聲,小跑到秦矜身前,替她帶路。
奉養趙謹琳的另一丫環阿茹聽到圓兒叫喊,吃緊忙忙跑了出來,厲聲製止道:“圓兒你這是做甚?昨日消逝整晚現在纔剛返來,就在此大聲鼓譟,也不怕擾了表蜜斯清夢,被表蜜斯見怪。”
世人聆聽他們二人的對話,無不獵奇道:“是啊,先生怎如此清楚禦史中丞府的事,如果道聽胡說,難道謾罵錦安公子,陷公子不義。”
“未曾醒來。”平話先生緩緩點頭。
“邢老慈悲為懷,錦安公子遭此一罪,實在可惜啊!”
秦矜見他衝動的臉紅脖子粗,再觀他公理凜然的纖細神采,心知他並未扯謊。
秦矜跟著店小二獲得汗血寶馬與乾糧後,隨便吃著麪食填肚子,立即翻身上馬,差遣著馬匹朝東南邊奔馳而去,刻不容緩。
圓兒被嗬叱得更加惶恐不安,縮著腦袋靠近門縫瞄去,隻見一名與她穿著不異的丫環靠近門扉,神采對勁的看著門口處,挑釁道:“圓兒姐姐向來跟條哈巴狗似的緊緊粘在表蜜斯身邊,今兒個倒是如何了,竟躲在院外整晚不歸,莫非是跟朱珠阿誰不知廉恥的娘一樣,偷男人去了。”
趕到西廂院時,天涯微微露白。
“不會的,他毫不會成廢人。”秦矜不肯信賴,眸底閃著淚花果斷的點頭。
頸椎頸椎,神經構造甚麼的究竟是甚麼東西?
平話先生間隔秦矜比來,將她的話聽得清楚,昂首驚奇的看她一眼,期盼道:“這位公子若能醫治好錦安公子,大可前去禦史中丞府邸毛遂自薦,夙府定會重金酬謝,亦是替我奕國救下一名環球之才,公子醫術必然能名震天下,功成名就之餘亦是光宗耀祖之善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