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說陸修勉是榜眼，家道也比沈渡好，該事事壓他一頭纔是。

“暗裡？”

舒太後也想明白了，紅唇揚起笑意，“好，你本就任職吏部，人選由你來挑。”

陸修勉與沈渡，是舊朝最後一屆科考的榜眼與探花，現在一個任戶科給事中，一個在吏部當差。

兵部尚書樓嶽儀咄咄逼人，與之一派的戶部尚書趙靖和麪上不顯，卻要比樓嶽儀更難纏。

他身邊沈渡青袍打著白鷳補，聞言隻悄悄點頭，表示他彆出聲。

“這些我們都曉得，說點有效的！”

一人嗓音宏亮，大水般從閣內泄出：“臣先表個態，這河堤不該巡。”

她轉頭望向僅半人高，不得不墊高座椅的小天子，“天子覺得呢？”

可樓嶽儀望著這兩人，鼻孔哼一口氣，吹動了唇上的鬚髯。

他的側方添了把黃花梨交椅，位置略靠後些，舒太後就坐那上頭；而另一側，則立著謝謹聞。

年事都在二十五高低，自是少年得誌。

底下閣臣是不吵了，樓嶽儀冷哼一聲，“太後孃娘不會是想這兩個後生，來定奪我們的困難吧。”

統統人都皺眉想這個說法，唯獨韓荀明白甚麼，心中瞭然。

一向冇開過口的謝謹聞，在這二人出去後側目望向舒太後。

麵前內閣大臣列了兩隊，本是最平常的模樣，暖閣外卻還分外配著兩人。

“您這是不管家不知趙閣老的難處，有些費事既然還看不見，那就叫它先在地裡埋著，非要本身去挖，不就是自找費事？”

不待韓荀回話，另一道平和些的聲音立即擁戴：“韓閣老是江浙一帶調來京都的，心繫故鄉、未雨綢繆，這我們天然瞭解。”

“可目睹這新人如此年青，名聲都是科考文章堆出來的，說用就用，哀家如何放心？不如藉此困難將人請來，聽聽你們的觀點。”

沈渡這才抬眼，見內侍出來相迎。

題目是了了了，但也僅僅是了了，冇多一個字的觀點。

“下官聽了好久，現在的難處在於若公開查河道，礙著庫銀補葺此處卻不補葺彼處，不免引得各縣衙門不滿，朝廷威望受損。”

可偏這探花郎高中的年紀實在太早，往前數一百年都是風頭無兩；年青歸年青，卻又不止是文章寫得標緻。

換句話說，太後想派人下江南，而臨江王不想她派人去。

“下官沈季舟（陸修勉），見過陛下、太後，見過諸位大人。”

此事是工部尚書遞的摺子，而工部尚書韓荀，正立在開口那人劈麵。

陸修勉轉頭望一眼樓、趙二人，對沈渡這個主張，他們公然冇有貳言。

小天子圓潤的麵龐不苟談笑，吐出一句：“允。”

韓荀與岑太保都支撐下江南巡河，而兵、戶二部的尚書都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