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二郎自袖子底下捏了多珠一把,說:“是非對錯既已成定局,再是追悔亦無用。”
鄭西嶺冇在都城久待,過完年就歸心似箭的跑了歸去,這期間鄭家又出了幺蛾子,不過又籌措著給他結婚,鄭西嶺都以等調為京官再議給推了,鄭家祖母天然不依不撓,可架不住他連夜給跑了。
多珠說:“滿滿,你可真傻,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你既然是陛下的人了,就應以大金的好處為原則,你當初真不該攔著王上,若不然你現在何至於流落在外?怕是早就被陛下迎進了棲鳳宮,貴為一國之母了。”
花吟曉得的,一向都是曉得的,這世上的事,再大的磨難,再哀痛的過往,再堅不成摧的密意,跟著光陰的流逝,都會逐步變淡,變無,乃至忘記。
花吟偶然間看了眼,卻見那馬車的車簾被挑了起來,一張臉露了出來。
花吟是做夢都冇想到花二郎會來薊門關,或者有想過,但又感覺最好不見,總之很衝突。特彆他現在身後有金王做後盾,買賣越做越大,即是就是耶律瑾的禦用荷包子,更是天南海北,貫穿西東。二人並冇有因為她的事生了嫌隙,這倒讓她頗感欣喜。可跟著時候的推移,她認定他不會來了,他卻呈現在了她的麵前。
這以後就扯紅綢布,買新衣裳,糊燈籠,采辦酒肉米麪,真就紅紅火火的籌辦了起來。
花吟在本來收治疫病患者的西莊開了個醫書院,每隔五天就會去講一次課,為百姓講一些常見疾病的防備診療辦法,外傷應急措置,也替專門來肄業的官方郎中講一些通俗的課題。
見到二哥也成了家,花吟不由的想到上一世,忍不住問道:“那朱大蜜斯呢?你可曉得她的動靜?”
二人這一聊就聊了一個多時候,花吟將家中長幼都細細問了遍,傳聞他們都好好的,花吟這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人浮於世,生亦何歡?死亦何必?
冇有甚麼過不去,單看你願不肯意疇昔。
花吟大笑,說話卻放低了聲音,道:“那水仙兒又不是我夫人,你那麼怕她何為?難不成怕她給我吹枕頭風,將你趕出師門不成?”
花吟感覺,她是情願邁過這道坎的。
花二郎一愣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瞭然於心的模樣,歎了一口氣道:“你也看出來了,當初在周國的時候,我確切是對她動過幾用心機的,說一句歡樂朋友也不為過,但是,想必你也曉得,她當初單戀那位,癡戀的緊,我就算是想橫插一腳也插不出來啊。不過比來傳聞她和霍家堡的少莊主定了親,定了六月初十的日子,我賀禮都籌辦好了,如果得空還要去討一杯喜酒。哎,說道辦喪事兒,二哥還要跟你說一件大喪事兒。”
多珠笑嘻嘻的接過,一臉羞怯的看向花二郎。
鄭西嶺畢恭畢敬道:“側妃娘娘氣度寬廣,末將也感覺她不是淺顯的後宅女子,給她充足的自在,她反而能過的更好。”
到了那日,鄭西嶺佳耦倆拜了六合行了大禮,因著觀禮人多,花吟著男裝,被一眾鄉鄰圍著,世人都喚她薑先生,幾次給她敬酒。
花二郎聽花吟那般說,反倒不感覺擔憂了,既然耶律瑾已經曉得了他的行跡,那再躲躲閃閃又有何意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