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撫天下_第二十六章 府庫之謎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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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長齡道:“伯元,瑟庵你我倒是熟悉,金門我聽人說,另有一番故事。當日殿試之時,金門表情衝動,成果眼看日落,仍未完卷。按朝廷定規,此時便要收卷,當日禮部尚書常青在場,見他筆跡清秀,一時不忍,想讓他多寫一些。王中堂看過他所寫筆墨,也是這般觀點,但王中堂一貫至公忘我,故而縱有惜才之心,也不能違了軌製,眼看便要收了他卷子上去。”

尹壯圖道:“南園,你所言之事我何嘗不知?在大同,在太原,我都曾思疑他們以市銀做帑銀,故而尋得很多銀錠,一一拆封查驗,可那些都是五十兩一錠,並無不對啊?即便大同和太原也想瞞天過海,販子又哪得這很多五十兩的銀錠啊?”

劉鐶之道:“實在不瞞各位,伯元,瑟庵和金門對你,我感覺是有些定見的。”

阮元清楚,這是在點明本身,之前禮品確是和珅所送。也是在提示本身,和珅那邊,應當有些回報纔是。如果本身也像孫星衍、胡長齡等人普通,對和珅熟視無睹,等和珅耐煩一過,多數便會和本身翻臉。想到這裡,手心不由盜汗漸生。

那彥成隻好飲了一杯,阮元也笑道:“實在我看啊,這事另有一人當罰,我初入翰林之時,看裴山和繹堂的眼神,就曉得他們中間,必定有隱情。你們想想,裴山在都城十年,如何能不知繹堂身份?當時我們問他,他還支支吾吾,不肯答覆呢!”世人紛繁稱是。

阮元升了編修,又值翰林散館,幾個己酉科的進士眼看要各奔東西,便商討著次日又備了一桌宴席,一是慶賀翰林卒業,二是為了送彆已經改部的錢楷。阮元、胡長齡、那彥成、劉鐶之和錢楷都在這一日準期赴宴。

一個半月後,朝廷俄然頒下詔令:山西山東諸省,倉廩充分,存銀無虧,內閣學士尹壯圖妄稱虧空、挾詐欺公,依律當論斬決。而乾隆這時卻網開一麵,稱不該因言廢人,亦無妨以謗為規。終究免了尹壯圖極刑,降為禮部主事,從二品貶到了六品。

江鎮鴻歎道:“畢竟是八旬萬壽啊,自古以來,壽至八旬的天子,又有幾人呢?彆的,父親生前也交代過,他與皇上之間,有一件心願未了。他曾承諾皇上,將徽州故鄉裡的三慶班帶來都城,以供皇上觀瞻,如果父親尚在,本年當是要親赴都城了。可眼下這環境,也隻好我去籌辦了。倒是伯元,和珅那邊的事不好應對啊,你眼下已曉得他給我們送過禮,如果他壽宴成心不往,隻怕他今後會難堪於你。”

呼什圖說完這話,便即拜彆,阮元隻好再行拜彆。

阮元覺得無妨,便即聽著,劉鐶之道:“伯元,他二人中的是一甲進士,本年未能升遷,仍然是七品編修,可你呢,這也升了編修,和他二人官職相稱,他們天然會有些不平。更有些傳聞,說你能考中進士,散館又是第一,是因為和珅和你有來往之故。這不是捕風捉影嗎?明顯是那和珅自作多情,給你門上送禮,如何倒成了你的不是?”

“可就在此時,皇上從圓明園來了口諭,說貢士入京趕考,殊為不易,特許未完卷的貢士,再多寫三行字,隻是不得再行超出。若三行字能夠完卷,就給燭一隻,當下便取了燭來。金門當時本來所剩未幾,這一賜燭,便在三行以內完捲了,傳臚之時才授得探花。金門他自幼貧寒,少年時眼睛又受過傷,常日也不知受了外人多少白眼。眼看皇上對他有恩,自是倍加感激,這些日子更是夜以繼日,用心攻讀經史。我看啊,他就等著大考一舉名列上等,好酬謝皇上賜燭之恩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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