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墉一邊說著,一邊走向書桌,毫筆一揮,“學壽”二字,立即現於紙上。劉墉看著兩個大字,也不由笑道:“哈哈,老夫固然這些年,辦事不比疇前了,但老夫的壽命,老夫內心稀有,起碼還要二十年好活呢!嘿嘿,彆看和珅這些年勢頭正盛,說不定啊,他得走在老夫前頭!”
來到劉府,隻見門口早已站著一名青年,看阮元到了,趕緊笑道:“伯元,現在這個日子,還能來光臨我家,非仗義之人,實不能為此啊。”
“提及西洋東西,另有一物,各位也不成不知。”和珅一邊說著,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副眼鏡來,道:“這眼鏡傳播至我大清,也有百餘年了。這鏡片聚光之術,我看也是一絕。各位可不知,多少貧寒平生的讀書人,到了垂暮之年,雙目早已昏花,眼看有了這眼鏡,便可延用雙目數年乃至十年之久,也隻好不吝財力,購上一副眼鏡了啊。哈哈,不過話提及來,皇上他白叟家纔是天縱英才,皇上來年便是八十大壽了,可直至本日,還是目力健旺,不需多用這一片鏡子呢。”
錢大昕此語甚略,是以庶吉人中這時群情倒是有增無減,為甚麼本身站立了一輩子的天下,竟然是一個球?本身站在“球”上,為甚麼一向冇有掉下來呢?
隻見和珅走向廳前,對庶吉人們道:“這西洋之物,巧奪天工者,一為鐘錶,二為水法,運轉之精美,中原罕見可及之物。我也曾思考此中事理,可思來想去,終是不知事理安在。”所謂水法,便是本日所言噴泉。錢大昕見和珅來了,固然不肯與之同事,但礙於身份,也隻好站到一邊。
阮元也自有不解之處,便問道:“教員,若說這天下不是一片高山,而是一個所謂‘地球’之物,門生看來,大師冇人佩服啊?教員可否就此中內幕,與門生們講授一二?”
錢大昕道:“這地球中間,名為赤道。這赤道長度,西洋人是測算過的。赤道各度之間,相距一百九十五裡十七丈。全部赤道的長度嘛……應是六萬九千一百三十四裡不足。至於地球大小,以此為據,當可推算清楚。西洋人對測算之術,一精至斯,老夫勤修曆算多年,學得越多,越是知此中不易啊。”
各位庶吉人聽著這一番聞所未聞的談吐,一時之間,相對無言,有的尚能瞭解一二,有的完整不知所雲。錢楷大著膽量,向錢大昕問道:“教員,若說西洋人帆海一週,得知天下乃是圓球,門生尚可瞭解。但門生不知,為何我等立於這圓球之上,卻從未墜落?更何況水流向來是自高至低,若天下事個圓球,水流應當一向向南活動纔對啊?”
看到這裡,阮元不由獵奇,問道:“門生鄙人,敢問教員,這圖中所繪,竟是何物?”
阮元授了庶吉人以後,便持續在翰林院中讀書學習。不出所料,阮元進得翰林院不久,朝廷便頒下詔令,因乾隆八旬盛典期近,阮元這一屆庶吉人隻需學習一年,到乾隆五十五年初便要散館。故而庶吉人們也隻好持續強打起精力,再埋頭苦讀一年,以備散館測驗。翰林課業自也沉重,自經史至文賦均要兼通,但阮元自幼愛好散文史籍,這時有一年時候精研於此,而非強作八股,倒是比應舉那幾年安閒很多。
想了一會兒,感覺劉統勳和阮玉堂的事,這時候也是時候奉告阮元了,便道:“實在伯元啊,提及上一代的人,還是老夫對不起你們家呢。當日康山草堂之上,我記起了令祖名諱,實不相瞞,當年令祖在衛輝營參將的位置上,便是先父監察不慎,成果錯聽人言,奪職了令祖官職。老夫見過令祖經曆檔案,曉得他是個有才調的將軍,本來不致如此。你家以後的事,想來先父也有任務,本日老夫便替先父給你賠個不是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