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元看著焦循,卻俄然想起來之前阮承信在都城時,和他講過的焦循餬口之事。
“喬先生?!”阮元又驚又喜,趕緊上前相拜。
阮元想著,此番初來外省,也該當公事為先,私事為後,便對翁方綱道:“下官還想請翁大人指教,眼下山東各州府,另有哪些是本年院試未畢,需求下官前去主試的?下官也好儘快到差,以免誤了後學科考之事。”
阮元道:“既然如此,下官在這山東督學,也要多費些心機,搜尋這金石之物了。隻是翁大人說這山東金石,所遺不成勝數,卻要從那邊動手,最為便利呢?”
山東學政署就在鐘樓西側的大明湖畔,係由前明至道書院改建,自北門而入穿過大明湖,阮元一行很快就來到了學政署前。此時雖已是玄月,寒氣一時未至,門前一排大樹仍然枝葉華茂,一行人看了,都不由心曠神怡。
不想阮元卻道:“如果感覺舒暢,這裡你多看看便是。楊吉,先把行李拿出來,我下午就去府學,學署之事,還要費事你和二叔了。”
阮元謝過翁方綱,卻冇想翁方綱又道:“阮宮詹,這主試之事,確是公事,你要先做,那是至公之舉,老朽佩服。但話說返來,老朽和辛楣先生在四庫開館時,便是熟諳的老友,彼時一起去琉璃廠選購珍本的日子,老朽可還記得呢。辛楣先生常常和我提及你的事情,說新進學人,孫淵如之下便是你了,你年紀又輕,更是讓老朽戀慕。辛楣先生說過,你在乙部雖說著作未幾,可勤奮頗深,極有見地。這山東恰是個寶地,你若隻是忙於公事,對山東這偌大的金石之鄉視而不見,那纔是可惜呢。”
阮元道:“翁大人所言,莫非便曲直阜衍聖公之家?”
“伯元,我甚麼也冇做呢,如許未免有些……”
翁方綱道:“阮宮詹,先前京中劉崇如大人,與我也是很有友情的,他曾致信於我,說你訂正《開成石經》,努力頗多。老朽想著,你也自當對這金石之事有些興趣纔是。山東自古便是齊魯之地,禮器、古蹟,不成勝數,趙德甫編訂《金石錄》,不就在這裡麼?唉,老夫在山東搜尋了很多古器,可有些始終隻是聽聞,卻不得見,比方秦始皇的琅琊台石刻,老夫從那邊路過了好幾次,卻始終冇有機遇去看看,也是遺憾。”
“先把前半個月對峙疇昔,等今後熟諳了,或許會輕鬆些。”阮元仍然不肯意竄改本身的設法,想了想又對楊吉道:“楊吉,學署裡另有些事,要費事你。”
“下午就要出去?!伯元,你這是不是有點太焦急了。”
三今後,阮元便和楊吉、喬書酉一道,清算了行裝,沿運河南下去了。臨行之前,阮元也把武億的事奉告了焦循。焦循聽聞武億既是一方清官,又兼精通學術,自也佩服,便自告奮勇,情願主動與武億交換,阮元也叮嚀他隻談學問,臨時不要說入幕之事,待本身返來,機會成熟,再做下一步籌算。
阮元道:“多謝翁大人獎飾,隻是金石之事,鄙人雖有耳聞,親眼所見,倒是未幾,還請翁大人見教。”
焦循聽著,不由有些心傷,想來本身這般不計家貲的購書,本身有了學問,還算值得,可阮氏卻平白受了苦。這時還要靠阮元的幫忙才氣重振家業,也是一陣忸捏,道:“伯元,我聽伯父說了,你這邊眼下還缺人手,不如如許,我也是生員之身,學署內裡,如果有照顧不過來的事,固然讓我來做。我也不需求彆的,能餬口下來就好。想來……想來老是我無能,上一次鄉試倒是去了,卻彆名落孫山,實在是對你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