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撫天下_第五十八章 名揚山東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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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璐華所言,原是錢大昕解釋前人所謂“七出”之時,有人提及“七出”與“失節”相悖,故而錢大昕出言相辯。這時聽孔璐華言語,自也欣喜,道:“不想世侄女年紀雖輕,卻飽讀詩書,竟連老夫的文章也都看過,可真是不易啊。老夫本來就以為這理欲之辨,所求乃是理欲相合,而非相悖。為了所謂貞節,竟連性命也不顧了,便是傷了人之底子的脾氣,實乃過當之舉。世侄女情願信賴老夫,原是老夫該謝過你纔是。不過話說返來,其間倒是另有一人,對這理欲之辨,觀點與老夫大略不異,隻是不知世侄女可否瞭解?”

聽到阮元的名字,孔璐華臉上卻俄然一紅,道:“父執,這……這阮學使的事,就不勞煩錢父執了。小女客歲也曾見過阮學使的,學使他……彆人很好,詩做得也好……父執,眼看今每天也不早了,如果父執累了,小女送您歸去如何?”

阮元道:“武先生,鄙人上月去過博山縣學,路上便聽到了先生當日之事,先生不受半分奉送,決獄賢明,縣無滯犯,在任不過七月,便有武彼蒼之名,實在令鄙人佩服。當日先生獲咎於惠齡巡撫,百姓得知先生是為民請命,方遭橫禍,紛繁互助於先生,乃至接踵為先生供應房舍,用以出亡,隻為先生不分開他們。可每日來看望先生的人多了,先生卻不忍百姓如此破鈔辛苦,竟在一個夜裡攜了家人,悄悄出了博山縣。百姓雖追先生不得,卻記著了先生當日之事。”說完,又將武億怒杖和珅家奴,被和珅與惠齡聯手構陷之事說了一遍。

“伯元的父親眼下卻在濟南,我和他見過幾麵,是個忠誠之人。隻是若要成一門婚事,卻還需個媒人才行,此人卻又應當是誰?”

此人道:“鄙人恰是阮元,武先生,前次見麵是鄙人籌辦不周,不知武先生勤懇愛民,忠心為國之事,今後以後,便一向想著向先生賠罪報歉。本日氣候不錯,便偶爾來了鐵公祠一次,不想又碰到先生,真是鄙人之幸。”

錢大昕所言,是乾隆朝聞名學者孔廣森,號曰儀鄭,他精研《大戴禮記》,曾為其作補註十三卷,行於當世。孔璐華聽了結也一時不解,道:“實不相瞞,錢父執,家中族人向來浩繁,這位儀鄭先生想來不住曲阜,是故小女不識。如果‘廣’字輩,小女應稱他一聲族曾祖纔是。”

這時,阮元身後的老者卻不測走上前來,道:“武先生,其間隱情,老夫想著,如果伯元他本身向你解釋,你多數不會聽。不如如許,老夫是嘉定錢大昕,與伯元瞭解也有快十年了,老夫當日卻也在都城,對此體味一二。武先生可否不嫌老夫叨擾,聽老夫為你講講此中委曲呢?”

孔璐華之前便即曉得,本日來孔府的客人,除了阮元另有一人,名字便是錢大昕,她頗好書史,對錢大昕天然有所耳聞,隻是從未見過。這時聽錢大昕自述姓名,春秋也對得上,天然不再相疑,也側身下拜,笑道:“錢父執多禮了,實在聖裔之名,也不過是世人厚愛,我家人也是精神凡胎,與凡人普通無異,卻不需如此謙敬的。如果錢父執不嫌棄小女,便隻叫小女世侄女就好。”說著也抬開端來,與錢大昕相對而立。

阮元道:“當今聖主在位,以六十年為數,阮元當經心相佐於新君。”

“方纔聽衍聖公說過,他姐姐尚未婚配。伯元說是要為夫人守靈三年,這也有兩年疇昔了。這世侄女仙顏過人,才學看來也不錯,想來和伯元也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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