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撫天下_第五十章 衍聖公府(孔府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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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慶鎔也回過了禮,看著阮元,卻不由有些迷惑,向孔憲增道:“爹爹,這位阮伯伯看起來,也不過二三十歲的模樣,就已然做到了山東學政。那爹爹,這天下間最為聰明之人,是不是就是阮伯伯了?”

孔憲增歎道:“想來彼時先人,也不會在本地為相的。能僅憑這多少字句,便遐想至此,非學問賅博者不能為之。皇上點阮學使做山東學政,當是慧眼識人了。隻是鄙人還想曉得,這時我孔府又是哪一代子孫,其間有何事蹟,還望阮學使見教。”

細看這些墨跡,彷彿均是唐詩,一首是白居易《長恨歌》,一首是元稹《連昌宮詞》,這兩首詩內容甚長,故而雖分了數軸,卻仍未全錄。那首《連昌宮詞》更是到了“長官清平太守好,采選皆言由相公。”便戛但是止,全不顧那一軸上另有一半空缺。

牆上各軸,便隻要這兩首是阮元未見得的,眼看第二首詩中,有“賜花”之句,彷彿不是孔憲增所寫,那定是孔慶鎔所書了。想到這裡,阮元便向孔氏父子作揖道:“是鄙人才疏學淺,不知孔先生精通詩教,亦不知嗣公年紀雖小,作詩天賦,冠絕世人,實在是鄙人失敬。”

何幸隨親同被澤,皇恩虐待賢人家。

畫作以外,東南牆上還吊掛著幾幅墨跡,筆跡與畫作倒是非常類似,筆勢開闊,絕無拘泥之色,隻是美好之象,觀之立現,遠比平常書法較著。即便是孔慶鎔所作,念及他年幼筆力不敷,似也不致如此。隻是阮元轉念想想,孔慶鎔身材本來偏瘦,能夠指力腕力均不及其他孩童,也是常事。

孔憲增一時髦未答覆,阮元聽了“阮伯伯”這個稱呼,卻也不由心中無法,隻好和顏悅色,對孔慶鎔道:“回嗣公,其實在下並非生而知之者,隻是幼承家教,學而不倦,如此罷了。雖先師所言,亦不強求於生而知之,鄙人經心治學,若能知賢人之意,便也無憾了。”

所謂上丁祭禮,指的是每年仲冬上旬丁日,皆要祭拜孔子之禮。孔憲增向阮元求祭,確是誠懇,但此中間思,他並未奉告阮元,彼時間隔上丁祭日另有七日,阮元主試曲阜,一二日便可主持結束,如果阮元主試以後,獨自拜彆,就不屬於“學政到臨”。但孔憲增看著阮元畢竟幼年,也想試他一試,便以石碑之事相詢,想著如果阮元能解此碑,或是言語中意,便將主祭之事訂交於他,若阮元答不出,就送他拜彆,不再相擾。不料阮元學問如此精博,又兼禮數備至,他天然對勁,便想著與阮元交友為友,趁便也將主祭之事交給他來做。

入得孔府後園,隻覺花叢佳木,錯落有致,此時已是仲冬,並無花朵綻放,樹上也隻剩少量枯葉,可花木石徑之間,卻自是一番精美氣象,花木不因石徑而混亂無序,石徑之間亦自有端方。阮元看了,不由暗自讚歎孔府世家氣度,公然與眾分歧。孔憲增父子卻彷彿已經風俗,並未在乎,眼看阮元走了半日,已有些疲憊,便帶著阮元來到一條石徑絕頂,眼看這裡是個不大的二層小樓,當是書房之屬。孔憲增勸阮元臨時在此歇息一番,阮元自也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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