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麵就到弁河邊了。
獨孤維唯點點頭,“嗯,明白。”
男人在中間左腳始起點在原地,右腳則以左腳為圓心不斷扭轉,女子則繞著男人邊舞邊旋。
他們中間不乏兩鬢霜白的父老,臉上刻滿光陰的紋路。也不乏十三四歲的少年,被餬口得重擔過早的壓彎了腰。更有一名一樣赤著上身、袒著雙乳的婦女。
獨孤維唯被他風趣的模樣逗得又是咯咯地笑,回身牽著爹爹的手持續往前走。
人流中一名三十來歲的瘦男人不經意向這邊看過來,視野掃過獨孤維唯腰下綴著的妝刀時,臉上的神采驀地變了,隨即若無其事撇開視野。
杜岩騎馬跟在二人身後,走了一段路俄然轉頭看去,身先人群中有的挑擔而行,有的扶轎而出,有的落拓度步,有的倉促趕路。大師各行其事,看不出非常。
那算命先生見有人來,更是說得唾沫橫飛,一通玄之又玄的命理忽悠下來,聽得人雲山霧罩,不知所雲。
末端對身邊算命的青年道:“中間比來將有官司纏身,恐有監獄之災。”
岸邊的縴夫們在春季赤著膀子,臉膛上身都被曬成古銅色,足上蹬著草鞋,渾身汗水的弓著腰艱钜前行。
此時場中跳舞已是序幕,那男人在鼓點快到極致時,俄然停下,一把抄起女子的腰,單臂伸展飛速扭轉幾圈,同樂曲一起猛地停下。
女子上身窄袖紅衫,下身則是同色寬裙,與男人相對而舞。
“啊?真的嗎?”獨孤維唯圓睜雙眼訝然道。
獨孤維唯瞠大雙目,有些震驚的望著爹爹。
鼓點的節拍越來越急,那女子的披帛扭轉開去,繞在女子身周,時上時下,時左時右,女子臉孔在披帛的飄忽扭轉下垂垂看不清了。
再走出一段路,人就更加少了,杜岩又一次驀地轉頭,人群還是仍舊。
獨孤維唯鎮靜地臉都紅了,抬頭問道:“這就是胡旋舞麼?”
圈中舞者一男一女,俱都十幾二十來歲的模樣。那男人一身窄袖胡服,足登長靴,時而屈膝伸臂,時而側腰送胯。
地上的落葉被風捲起,跟著裙襬打轉,不一會就在地上構成一個遲緩轉動的圈子。
那青年聽得神采大變,抓住給算命先生的手臂,急道:“還請先生救我,大恩定當厚報。”
“符紙如果管用,大師就想乾甚麼就乾甚麼,歸首犯了事一貼符紙就好了。”
他們這些長年混跡江湖的,最善於察言觀色。麵前的人,腰身筆挺,站姿如鬆,雖做平常打扮,掩不住一身迫人氣勢。不是他一介小人物能亂來的。
哪有小孩子不喜好看猴戲卻喜好看算命的?獨孤紹棠低歎,自家閨女就是個怪胎!
不是她不知廉恥,感冒敗俗,而是在儲存麵前,甚麼臉麵、榮辱、莊嚴都不值一提。為了一家長幼能夠活下去,冇有甚麼是不能放棄的。
“除了胡旋舞,我們大魏人都愛跳甚麼舞?”
獨孤紹棠見她畢竟有些鬱鬱不樂,用心語氣輕巧的說:“快到中午了,肚子餓麼?我們去用餐可好?弁河街好吃的可多了,有金乳蘇、水晶龍鳳糕、蔥醋雞、花釀驢蒸……維唯想吃那樣?爹爹都買給你。”
獨孤維唯仰起小臉,“我就是感覺算命先生說的那麼假,那人竟然還都當真了。”
獨孤紹棠點頭“歸去讓你娘教你。
“爹爹也會跳舞麼?”獨孤維唯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