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來了!”沈以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肝火,“這話我聽得耳熟了!可惜的是,不聽白叟言,虧損在麵前,你吃了楊寄那麼大一個虧,如何就不長長記性?你當姑子去,阿火如何辦?也跟著當小和尚去?”
沈魯氏呆著臉看女兒,然後伸手抹了一把眼角,強笑著安慰道:“就是!當年我就看這個賭棍不靠譜!囡囡彆怕,家裡養你一輩子也養得起,何況,你此人才,又不是找不到人嫁!”她摸了摸阿火的小腦袋,感喟著:“隻是不幸了孩子。”
沈以良看著屋子裡精美的裝潢,“嗬嗬嗬”又似哭又似笑。這時,門外頭伸出了一個腦袋,探了探裡頭環境,“咦”了一聲。
晚餐桌上,她對著一桌子的飯菜,捧著碗用心大口扒拉了一會兒,然後放下飯碗,決計安靜地說:“男人靠不住,我還是返來。”
自從楊寄發財後,寄了很多錢到沈家,而處所官府天然也要對“楊大將軍的嶽家”看高一眼,對沈家格外關照。沈以良是個刻薄人,不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,還是殺豬度日,不過家裡前提鬆乏了,買下隔壁人家的空院落,又好好打理了一番,顯得簇嶄新,還敞敞亮的。後院傳來弟弟沈嶽帶著小侄兒沈征的歡鬨聲,晚餐撲鼻的香味亦傳過來。
沈沅儘力瞪著眼睛忍著淚,對弟弟低聲斥道:“關你甚麼事?大人的事,小孩子少問!”
禦夫笑道:“我這是牛車,又不是馬車,快獲得那裡去?何況,這遲早了,頓時都要宵禁,販子上的小販都收攤了,那裡會驚到人?喏,前麵便是沈家巷了,夫人就快到家了。”
沈嶽莫名其妙捱了揍,疼得滿屋子跳,滿嘴告饒不息。沈以良怒不成遏還在罵:“生了一群小牲口,個個都不聽話!老邁非要從戎,冇回得來!老二非不肯結婚,不知在哪兒廝混!女兒非要嫁賭棍,成果叫休了回孃家!老三不讀書不殺豬,非要在內裡和狐朋狗友浪蕩!……”他老淚縱橫,用力一棍子下去,門閂折成了兩截,沈嶽倒抽一口氣,撲倒在地上,捂著屁股痛嚎。
沈沅在屏風背麵,看著老父親一個勁兒地陪著笑點頭,委曲的淚花直往上湧,手死死地握著袖子,把罵人的打動忍下去。
沈以良不耐煩聽老婆子唧唧歪歪,劈口說:“冇那麼多廢話要說!阿圓,我曉得你嫌啥,嫁奩你不必愁,哪怕我們通盤倒貼男家都行。人家長得欠都雅也冇啥,看熟了就一樣的,總比楊寄那傢夥長了張好臉卻不靠譜強。兩個你挑一個,不挑就我來幫你挑。你嫁了人,我們內心的大石頭就放下了。將來,你二兄娶不娶媳婦,我也管不到了,儘管著給你弟弟、給你侄兒都成了家,我們老兩個也能閉眼伸腿了。”
沈魯氏跟在她身後喋喋道:“你這是何必呢?固然現在這幾個是比不上阿誰黑心的,但是阿誰黑心的又不要你了,你想著念著也冇有效。女人家花枝兒似的韶華就那麼幾年,你非把本身的年齡等大了,隻能找些殘羹剩飯纔算數麼?……”見沈沅爆炭脾氣彷彿要發作,不由拍拍膝蓋說:“我也罷了,你阿父昨兒早晨氣得一早晨冇睡著,口口聲聲說恨不得殺了楊寄阿誰小混蛋。要不是我勸著他說你將來還能找個顧家疼老婆的,他隻怕立時就要提著殺豬刀去建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