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當時過飛雲澗的時候就碰到羌戎餘孽的攻擊,不過那都是些殘兵敗將不敷掛齒,朕的龍禁衛隻出動了一小隊就把他們打散了。可悅妃此次遇險卻大不不異,朕細細的讀過各方奉上來的奏報,對方竟然連火藥,利箭,冰坨如許的攻城之器都用上了!龍禁衛加上靖西候府的府兵一千二百餘人,活下來的不敷二百!朕現在想起這事兒來都心不足悸!如果當時他們用如許的兵力截殺朕,那朕本日還能坐在這乾元殿裡跟你們說話嗎?!”皇上說到前麵,語氣裡的火氣便如何也壓不住了。
容昭跪在容暉身邊內心卻感覺奇特,皇上剛說前次他遭受伏擊,隻用一小隊禁衛便把那些人給打散了?是打散了?不是全殲?那盛穹的那些人究竟是誰殺的呢?
皇上悄悄地哼了一聲,方道:“如果飛雲澗一事,悅妃真的有甚麼不測,就算你們父子兩個都罷免免官也抵不過這罪惡。但是萬幸的是悅妃有驚無險,你們這罪請不請的另有甚麼意義麼?”
容昭小睡一會兒醒來後精力好了很多,彷彿半路上瞥見死屍的事兒不過是一場夢,醒來就不在了。聽到車外的車馬呼喊聲,他便迫不及待的先開車窗簾子往外看,又拍著懷裡牧羊犬的腦袋笑道:“嘿!血點兒,快看――這上都城的城牆可真高!”
容暉冇想到皇上會是這番說辭,一時也搞不清是降罪呢還是不降罪,因而又叩首道:“飛雲澗一事,先是陛下遭伏擊,後又是娘娘遇險,實在是臣父子無能瀆職,臣的父親心中萬般惶恐,臣和臣弟也時無地自容。”
乾元殿裡皇上正坐在南窗下的矮榻上用晚膳,身為天下之主,皇上趙熙的晚膳也不過是四樣小菜一碗清粥,外加四個豆油皮兒的素包子。
“有勞公公。”容暉微微點頭。
“講!”皇上大袖一揮,朗聲道。
張萬壽帶著容暉和容昭兄弟二人進了乾元殿,至殿門外站住腳,小聲說道:“世子爺,容將軍,勞煩二位在這裡等一下,咱家先出來回稟一聲。”
容昭和容暉一起把本身的冠帶清算安妥先掉隊大殿,恰都雅見兩個小寺人抬著一個方桌往外走,容昭偷偷地瞟了一眼,瞥見上麵吃剩下的兩個包子和小鹹菜,心想這皇上還挺儉仆的,晚膳就吃這個?
張萬壽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沉吟道:“西長京呢,是前朝的帝都前前後後修了上百年,又是咱大齊天子避暑的西苑,以是天然是精美富麗,一步一景。但比起東上京的皇宮來講還是減色了些――嗯,若真的比起來,這西長京行宮更精美新奇,是江南園林,東上京皇宮大內乃是天子臨朝之所,更嚴肅更堅毅,像我們大齊之江山社稷。”
進了東上京以後冇多大工夫,容昭便瞥見了張萬壽嘴裡說的天子臨朝之所,這座調集了天下權勢繁華和血腥白骨的大齊皇宮。宮牆巍峨,宮門森森,如許的景象也隻在上輩子的電影電視劇裡見過。現在身臨其境,裹著厚厚的大氅穿行在青石鋪就的宮牆之間,容昭隻感覺徹骨的酷寒。
皇上等兩小我行完了大禮方緩緩地說道:“平身吧。”
容暉忙躬身回道:“回皇上,悅妃娘娘隻是傷了風寒,療養幾天就好了,請皇上寬解。”
“回皇上,說到這件事情的本相,臣正有事要回奏。”容暉叩首道。
“悅妃的病如何樣?”皇上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