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嚀店家將‘火凰’牽到馬廄餵食草料後,柳一白這才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柳一白不假思考,提筆便在紙上寫下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。
“你娘我扔的。”
柳一白神采凝重,竟不知方纔為何要寫下一個‘恨’字,為甚麼寫的不是其他的字?莫非冥冥中自有定命?
大中午,氣候實在有些悶熱,茶攤上人也很多。間隔前麵的驛站還需翻過沉寂嶺,山路難走,且多匪患。普通的過客都會挑選到這個茶攤歇息半晌。
這也太不靠譜了吧,扯謊都不打草稿的。柳一白想了想,心中已有對策。喝了口茶水潤了潤潤喉,尖聲道:“道長公然妙算啊。奴家這幾日怕是月事要來了.....”說完還作出一副嬌羞的模樣。
九鈴道人一本端莊的點了點頭,平空拿出紙墨,遞到柳一白跟前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九鈴道人撫須笑道:“那裡那裡.....雕蟲....”
柳一白倒好茶水,見有人喧鬨。不由眉頭微皺,尋名譽去。隻見隔壁桌一著吵嘴道袍的人,手執一細黃竹竿,竿上掛著一塊襤褸的帆布,上麵模糊可見‘神仙指路’四字。正對幾位在喝茶的大漢說將著些甚麼,那大漢神采不耐,揮手遇將那道人攆走。
柳一白眉眼微抬,右手重甩,一根筷子筆挺插在男人桌前,生生將前麵的幾個字咽回了肚子裡。
“測字?”柳一白有些獵奇,見他不似來棍騙財帛,歸正閒來無事。笑道:“那就勞煩道長為鄙人測個字吧。”
“這位懦夫,看你天庭飽滿,地閣周遭,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像,就是印堂有點發黑,比來應當是有血光之災阿!”道人被推搡卻也不惱,微淺笑道。
“啊。”那男人怪叫一聲,收回拳頭低頭瞪眼著掉在桌子上的一個白饅頭。“誰?誰他娘扔的饅頭?”
“這鬼氣候,如何俄然下起雨了。”
柳一白神采募的一凝,這道人莫非是位高人,深藏不露?竟一眼就道破他的姓氏、將去那邊。低頭思慮了一番,笑道:“九鈴道長好本領。”
“柳公子看來還是是不信貧道啊。”他昂首看了看內裡的炎日,似是自語:“這天兒倒是悶熱的很,如果有陣冷風,了局細雨那便好了。”
抬眼望去,訝道:“是你.......”
“道長的詼諧鄙人但是不及萬分之一啊,不過你這套跟女人家說更合適,我信賴她們必然會信的。”
“恨?”九鈴道人接過宣紙,深深的看了柳一白一眼。“廣看恨字,有事停止。以生不滿,影響情誌。左為“心”右為“艮”,“艮”為止,仇恨之心到此為止吧。”
“嘿。你小子還不知好歹了?多風涼啊。”
柳一白驚詫,這話如何聽著這麼熟諳呢?這行騙也多籌辦點台詞行不可,專業一點好吧。無語道:“道長這話剛纔已經跟另一人說過了。”
被柳一白搶斷,九鈴道人也是不惱,心中衡量著定要叫他瞧一瞧他的本領。
看出柳一白神采中的對付,九鈴道人撫了撫須,問道:“貧道精通周易八卦之術,麵相、手相、測字也略懂一二。本日與公子有緣,便免費為公子算上一算。”
九鈴道長倏的起家,雙腳重重踏在地上,手中佛塵輕舞,口中唸唸有詞:“風雨速來,太上老君吃緊如律令!”
“雕蟲小技罷了。柳或人雖不是人儘皆知,但道長隻如果看過我的畫像,曉得我的名號倒是不難。這條官道從金陵中轉洛陽,不是去洛陽又是去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