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對他知之甚少,偶爾從外人那邊聽來的隻言片語,也是將他更加傳奇化,就像一幅中古期間的畫像,在那位勇斬驕龍的騎士身下,又描出了一片幽靈般濃厚的投影,讓他的身形連同他實在的存在都更加漂渺、虛幻、無從揣摩了。
――瑪格麗特・尤瑟納爾(marguerite yourcenar) 《〈哈德良回想錄〉創作條記》
影象永久隻是殘垣斷壁,大片暗影。
當時的我,還不滿十七歲,伴同我的養父涉險尤卡坦本地,名義上是考古探測,驚心動魄的逃亡經曆,卻有著赴湯蹈火的忘我與絕然。我的養父是個從不顧死活,一心隻想深切廢墟的絕妙狂徒,他的神經時候都浸泡在濃烈的白蘭地裡,稠濁著身上淡雅的古龍香水的餘味,再加上半夜般通俗又無窮迷濛的眼神,讓他看起來全然是個縱慾無度的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