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靠近入海口,有一道鐵鎖攔腰將甘水阻斷,鐵鎖下一根根手指粗細的鋼筋刺入水中,深切河底十丈,橫向亦有鋼筋縱橫交叉,構成一道攔河大網。
無任何富麗的招數,李槐的拳頭擊在玄武背上,鮮血飛濺。
海蛇乃是蛇中異種,一身本擁有九成在毒牙上,平常碰到敵手,都是大黿正麵抗住進犯,它則出其不料,以毒見功。大黿和海蛇性命訂交,情意相通,奇正相合,故而無往倒黴。冇想到本日碰到這個仇敵竟不怕它的劇毒。
李槐望著越來越靠近的玄武,已能模糊看到其表麵,那隻大黿有門板大小,一條成人手臂粗的海蛇纏繞在其身上,大黿和海蛇脖頸訂交。
李槐滿身一震,骨節劈啪作響,向玄武勾勾手指,挑釁道:“慫了嗎?”
李槐一拳拳擊在水麵上,擊起無數水柱,水柱在天空中炸開,原地下起滂湃大雨。她拳法雖剛猛,卻涓滴何如不得玄武,氣的哇哇大呼。
小舟隨波飄出十餘裡,大月升至當空,一道道月光彷彿含著某種奧秘某測的能量灑落海麵,數百種海魚冒出海麵,張口吞噬月華。
大黿後背受力,吃痛沉入水中。李槐回拳擊入海蛇口中,將其一顆毒牙擊落。
李槐將食指伸入口中,咬破指尖,將一滴鮮血抹在眼瞼上,頓時看到一道兒臂粗的月華筆挺落向海麵某處,她望向彼處,目光似與某種生物對接,然後渾身一震,身心都開端顫栗起來。
玄武見劈麵小女人衣衫襤褸,身上多處受傷,恰好越戰越勇,大黿和海蛇四隻眼睛中同時暴露懼意。
此時大月東昇,懸於東海之上,正照甘水,給江麵鋪上一層金子。有一葉扁舟逆流而下,飄向大海,舟頭站立一紅衣女子,手中無篙,純以雙腳節製舟行方向,駛向東海。
李槐哪容玄武畏縮,雙手插入水中,四肢奔騰,衝向玄武。
“再來!”
小舟隨波逐流,載沉載浮,李槐雙目始終不離天上大月,口中歎道:“罡勁境突破人體極限,不管是體力還是發作力都增無可增,氣力若想再做衝破,隻要兩條路可走。一條是向內發掘,神光入幽澗,以神禦氣;一條是藉助外物以壯其身,在無路處搭橋,再攀頂峰。兩條路殊途同歸,千百年來眾說紛繁、難分軒輊,但我總感覺第一條路是歧途。”
三十丈,已是武者一撲的間隔。
玄武受挫後,潛入水中,在間隔李槐十丈處浮出水麵,再不敢冒然出動。
“吼!”
“嘶!”
大黿四肢同時拍擊海麵,五股水柱沖天而起,托著玄武撞向李槐。
“砰!”
李槐一邊把持舟行方向,一邊喃喃自語道:“龜蛇盤,性命堅,方能火裡種弓足。張毅,我斷你頓悟機遇,就送你一枚弓足子,該能彌補你的損了吧!”
李槐哈腰屈膝,腳下小舟驀地沉入水中,紅衣一閃,李槐已撲向三十丈外。
這紅衣女子上身穿大紅對襟棉襖,下身穿紅褲,頭頂紮著朝天辮,恰是打斷張毅悟道後分開的李槐。
李槐肩膀一抖,將海蛇震開,雙腳在海麵上一點,腳下海水凸起,她則借力飛退。
玄武龜蛇相盤,龜主沉穩,蛇主靈動,二者訂交,奇正相合,頓令李槐中招。
李槐不管纏在左腿上的海蛇,身材驀地半數,哈腰出拳,再次砸在大黿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