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氏咬牙,皮笑肉不笑得對婢女叮嚀道,“都去大蜜斯和二蜜斯那邊認個臉熟,不得怠慢。”
兩人在院子裡玩耍了會,卿酒酒一扯銀線,那紙鳶倒頭栽倒,銀線纏在屋頂瑞獸上,斷了!
她嘲笑,腳尖一挑,輕鬆將長條書案挑起,五指一抓,抬手就從木窗扔出去。
卿酒酒攤手,“下次姊姊給你做個更好的。”
“漸漸抄,好好得抄!”卿酒酒傾身,還將筆墨紙硯複又擺好。
蘇氏騰地起家,她麵色冷若冰霜,“卿酒酒,爾敢!”
真的打雷了!
蘇氏彷彿想往外衝,可正房當中燈油白燭太多,這一起火,便成絕境,她被火星逼迫進裡間,底子出不來。
白眉和尚怔然,他愣愣看著卿酒酒的臉,俄然指著她失態喊道,“惡鬼,修羅惡鬼。”
蘇氏手一抖,頓覺臉頰又開端泛疼,她被蘇帆的死給氣胡塗了,忘了卿酒酒和都城貴女不一樣。
當天下午,起了輕風。
瞧這話說的,彷彿這火是她放的一樣。
又一日,蘇氏那邊公然差人過來請卿酒酒姊妹。
這話,讓聞訊來滅火的一眾禿頂和尚聽的清清楚楚,另有跑出來的香客,也是聽的明顯白白。
卿酒酒眸色驟寒,濃墨桃花眼中出現浮冰碎雪的冷意,她揚起下頜,驕貴又歹意的道,“既然如此,那還救甚麼救,不慈的後孃死了也好,父親就又能夠娶鮮嫩的新婦,多好呢?”
“阿彌陀佛,”此中一白眉和尚越眾而出,雙手合十,對卿酒酒道,“貪噌癡惡之惡,也是罪果,這位女施主,慎言。”
聞言,卿酒酒心頭閃過殺意,此前原主十二年的悲劇,便是因這近似的話!
卿酒酒上前,一腳踏蘇氏長條書案,匪氣實足的道,“喲,臉不疼了?忘了經驗?”
“大蜜斯,王妃是您嫡母,大蜜斯不能見死不救啊!”
但是卿酒酒才下台階,走到院子裡,身後就傳來一聲歇斯底裡的呼救聲。
“燒屋子都夠了吧?”卿酒酒雙手環胸,倚靠在門邊,眯著桃花眼道。
秦婆子點頭,就見卿酒酒昂首看了看蒼穹,對卿蜜蜜道,“蜜蜜,我們下午放紙鳶去。”
卿酒酒慵懶地打了個嗬欠,她揉了把長髮,草草束成馬尾,隨便穿了件硃紅半臂衫。
卿酒酒哂笑,她牽著卿蜜蜜回身就走。
最後一字方落――。
“哎呀,可惜了。”秦婆子滿臉可惜。
“轟……”白紙飛揚,濃墨四灑間,木窗外濺起無數的土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