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昂痛苦地閉上眼睛,冒死把舌頭今後縮。他不想碰到齊煙客的舌頭,那種涼涼的……殘破的……!
易謙把結局奉告媽媽,是想讓我和媽媽分裂。確切,我們還在一起的話,對他來講太不公允了。他應當很顧忌我,不然早就趁我衰弱要我命啦。接下來他會對誰脫手呢?媽媽?微秒?我?……媽媽這是丟棄我了吧。不過也好,反麵他們在一起的話,便能夠有機遇讓微秒小朋友嚐嚐去死了。
對不起,我剛纔忍不住……好想吻你,好想抱你,好想要你。對不起……
好痛哦。
麵前俄然變得恍惚,他抽抽鼻子,一眨眼,兩行淚珠滾落下來。
齊煙客的手仍然涼涼的,讓顧昂覺到手掌發冷。顧昂沉默半晌,抬眼望著易謙:“為甚麼要奉告我這個?”
好痛……
易謙說完,神態天然地走上了樓。留下兩人在餐廳沉默對視。
齊煙客一小我靠在水池邊上,一塊塊地把冰塊含進嘴裡。他用力地眨了眨眼,然後仰起臉,無聲地望著天花板上的球燈。
殘破的――殘破的――
兩人唇間拖出了帶血的銀絲,那場景讓顧昂又是一陣乾嘔。他甚麼都說不出來,隻能捂住嘴,緩慢地跑上樓。
好痛哦。
驚懼之間得空他想,顧昂底子冇重視到,本身方纔的神情是……討厭。
砰!
“……”齊煙客單獨坐在餐桌邊,抬起手背,冷靜地擦掉了嘴角的唾液與血跡。
顧昂呼吸一窒,震驚地看著齊煙客。
放開我!
舌頭的觸感獵奇特……不對不對不對不對!
就是說,冇有人能夠逃出這裡。
“……”齊煙客扭頭看著易謙,作口型道,“說,完,了?”
顧昂腦中一片混亂:“……但是……書裡不是說會全滅嗎?就算我……”
眼睛好熱哦,胸口好悶哦。媽媽,我好難受。快點來安撫我……來安撫我好不好?
顧昂不由憤怒,卻又羞慚。他不知該說些甚麼來辯駁,也不想被易謙牽著鼻子走……齊煙客在想甚麼呢?他忍不住望向齊煙客,齊煙客卻像是看破了易謙普通,皺著眉頭瞟了易謙一眼。
他放下盤子,雙手捂住嘴巴,朝著本身的手悄悄嗬氣。眼淚全都滑進指縫。腮幫子鼓鼓的,冰塊鋒利的邊沿硌得嘴巴很不舒暢。血腥味冇法持續腐蝕麻痹的味蕾,但是疼痛彷彿一點都冇有減輕。
“……”顧昂望向齊煙客。
“你真的……”顧昂感覺腦袋裡一團糟,無數的迷惑弄得他將近發瘋,卻又不知從何問起。貳內心很亂,有擔憂有驚駭,有難過也有思疑。一時之間,他真的不曉得該說甚麼好。
不對――不對不對不對不對――
好痛哦。
好不輕易止血的傷口又繃裂了,血在不竭地湧出來。
就一小會兒……
我再也不對你扯謊了,再也不騙你了。我冇法再騙你了。
……但是……我現在……好委曲,好想哭。
齊煙客把盤子拉近了一些,低頭把嘴巴裡的冰塊一塊塊吐出來。每塊上都黏著血塊,他的確不是在吐冰而是在吐血。顧昂沉默地看著他吐光嘴裡的東西,正想開口,齊煙客卻俄然推開盤子――
我好笨哦,剛纔為甚麼要逼迫他呢……被媽媽討厭了啊……
哭冇有效啊。應當去處他報歉,要求他的諒解,奉告他我的設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