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尋想了想,轉過身來看著趙清商,道：“劍法？”她剛要說甚麼,忽頓了頓,一嗤鼻，道，“你彆占我便宜，我問你的你一句不答，現在卻查問起我來了。”

千尋聽他如此說,有些來氣，鬨了半天還是甚麼都冇套出來。想著想著總感覺不平氣,乾脆一腦門磕在趙清商的額頭上，撞得趙清商倒抽一口寒氣。千尋轉過身去背對著趙清商，偷偷揉了揉額頭不說話。

千尋扶了他一把，遞了杯溫熱的茶水給他，道：“這麼焦急？”

“進了梁州城，我再同你說吧。”趙清商笑著答道。“現在輪到你了，你的劍法是誰教的？”

“也幸虧命大。那日趕上的獨狼本就餓得衰弱，不敢冒然行動。我手裡握了劍，身子挨著樹乾纔沒倒下。吹了一夜的犬笛，到底是在天將亮的時候碰到了帶狼犬的獵戶。”

趙清商伸手止住了他，表示千尋將他扶出來。待合上門，趙清商掃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小間，麵上肅但是清冷，他沉聲問道：“小伍，其彆人呢？”

千尋卻問道：“那這回出來，你如何冇帶甚麼狼犬給你護駕？”

那女子將兩人帶至一廂間，隨即退開。接著，廂間內一人一把拉開滑動的紙門，向著趙清商呼道：“主子！主子！”

千尋轉頭看著戴了帷帽的趙清商，問道：“這是間教坊，你們竟約在瞭如許熱烈的處所，就不消掩人耳目嗎？”

千尋聽著聽著，也有些困了,卻聽趙清商在身後問道：“小蘇，你睡了麼？”

千尋接過那管笛來回看了看，有些不解。

房外那衙役吵吵嚷嚷地查遍了統統的客房,還是冇有發明毛賊的身影，連帶客人們的行李也都翻開查了,也冇見著那婦人所說的贓物。鬨了大半宿，那婦人也累了,伴計從中補救，約莫是說定了等天亮去縣衙裡備案，這才消停下來。

“本來你們早推測路上有人追殺？”千尋奇道。

趙清商答道：“等進了梁州城，我就能同小伍他們彙合。”

“是，要殺我的人有很多。”趙清商這句話，同他在林中圈套裡說得一樣，可當時他的語氣有些自嘲，現在卻安靜得出奇。

趙清商淡淡一笑，搖了點頭，卻冇答話。

趙清商見千尋一臉不信的模樣，忽扯著嘴角笑了笑，伸手從脖子上去下了一根細繩圈，上麵掛著根一指來長的藐小管笛。他將管笛放在掌心遞了疇昔，說道：“是它的功績。”

“花姐說你同那獨狼對峙了一早晨，天快亮的時候她家大黑引著他們倆過來，救了我們。真有這事？”

……

五更將儘，趙清商悄悄地推醒了千尋。此時窗外天氣尚暗，街上空無一人。

“這麼說，我把你送進城同小伍彙合，便算是完成黑玉令的承諾了？”千尋問道。

趙清商聽了，倒是如有所思地看著千尋的後背。過了好久，彷彿千尋已經睡著了，他才伸脫手，替她拉了拉被子。

趙清商微微垂下了眼，沉默了半晌，才道：“此次出來，恐怕就不會歸去了。”

千尋聽了，感覺奇異，來回摸索著那犬笛，心中卻牢服膺住了那苦寒之地。趙清商的家在北邊嗎？那她呢？師父說過，是在冰湖裡撈到她的，那她曾經也住在北邊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