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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清商伸手捏了捏鼻梁,隻感覺眼睛發漲,他閉了閉眼,道:“過程不必細說,人呢?”
他繞過底樓的溫湯泉眼,正要出去,卻聽頭頂上一人大吼一聲撲來,那嗓音尖細,倒是小伍。李隨豫微微一閃身,避了疇昔。小伍倒是自二樓躍下,帶著衝力徑直摔進了溫湯當中,濺起的龐大水花向李隨豫身上潑去。這一下,李隨豫竟未再動用身法,背轉過身讓那水花濺了個正著,倒是冇讓千尋沾著一點水。
小伍立即慌了,支支吾吾道:“主子您彆活力。剪春也是剛剛纔曉得,那房裡的伶人竟暗裡約了男人做皮肉買賣,偏巧坊主臨時叫了她去接客。這……這就是好巧不巧的事,恰好蘇女人同那男客趕上了……小伍同剪春趕疇昔的時候,那男客正鬨呢!方纔坊主在房裡查出了好幾爐加料的香來,想必是那叫海棠的伶人籌辦了給客人用的……另有……另有……”
小伍見狀趕緊從地上爬起家去攙扶,卻被趙清商一把揮開。隻見趙清商搖搖擺晃地向外走去,頭也不回地冷聲喝道:“還愣著做甚麼,去把人給我找返來!”
鄭老闆到底是個老江湖,買賣場上混久了,這擺佈逢源的工夫已修得爐火純青,馬屁天然不會少。他當即換回了笑容,介麵道:“小侯爺說的那裡話,這侯夫人鄭某自當恭敬,論起高裕侯府和天下糧倉,卻隻要小侯爺您一人纔是正統的擔當人。鄭某鄙人,這點眼力還是有的,萬不會做出那本末倒置之事。”
可鄭老闆卻不這麼看。這馳名無實的小侯爺到底還是姓李的,姚羲和雖說是姚家的女兒,卻還是借了當年高裕侯的名頭纔有了明天的職位。這姓李的不是姚羲和親生的,又被姚羲和打壓多年,哪有不怨的事理,多數是一時爭不過罷了。他算準了李隨豫會不甘平淡,這纔有了本日一番話,若能哄得李隨豫出麵爭一爭,給那孫昊下兩個絆子,他也算是有了迴旋的餘地。
李隨豫抱著千尋出了雅間,疾步向花間晚照的大門走去,邊走邊向著不知那邊說道:“阿爻,讓人去把荀掌事叫來,凝雪漱玉丹已壓不住了,讓他把碧落丹都帶來。”
小伍見趙清商發怒,頓時嚇得坐到了地上,帶了點哭腔道:“小伍疇昔的時候,見屋裡非常混亂,地上落了些血跡,倒是那裡都冇見到蘇女人。那男客醉得短長,說是蘇女人被人搶了!我瞧他身上冇傷,隻怕那血是……是蘇女人的。”
趙清商扶著雕欄,將目光移到李隨豫的臉上。看了半晌,他微微皺眉,指甲深深紮入了雕欄的木頭裡,冷冷說道:“你手中抱著的,是我的人。”
李隨豫趕緊坐直了身子,問道:“那裡不舒暢?”
樓閣暗處,人影一閃,阿爻已出了花間晚照。
趙清商皺了皺眉,道:“如何回事?說清楚。”
李隨豫皺了皺眉,心道不妙,伸手將她身上的寬袍緊了緊,抱了她起家就往雅間外走去。
趙清商問道:“小蘇呢?讓你去看看,你如何一小我返來了。”
李隨豫打量著這跟老油條,麵上一派淡然。俄然,靠在他懷中的千尋低咳兩聲,她立即抬手掩了嘴,卻未能止住咳,也不知是不是那裡疼,每咳一下,慘白的臉上便出現一陣紅暈。
小伍聽了,俄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,道:“小伍該死,是小伍肇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