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尋搖了點頭,道:“非也非也。若我想要讓孫驁刻苦頭,封了他的穴道便可,有讓人麻癢難當的,有痛如刀絞的,也有讓人笑得涕泗橫流,直至力竭而亡的。”說著,千尋將眼掃過崔佑,眼中多少帶了些陰冷的殺氣,看得崔佑忽覺頭皮發麻。
“拖下去!”崔佑心中憤怒,自知本日被人擺了一道,卻還冇想明白莫娘為何臨時變卦,除非是姚羲和決計要讓他尷尬。但孫驁的案子不管如何也要在他手上辦了,不管如何都要讓蘇千尋和李隨豫充當這個凶手。隻要孫昊同高裕侯府有了殺子之仇,這端了天下糧倉的事,便不愁他不著力。
說罷,趙清商轉向千尋,道:“小蘇,我們走。”
崔佑話音剛落,侍立在旁的幾名禁衛軍保護立即上前,伸手抓向千尋。
如此這般過了三次,莫娘已痛得伸直在了地上。
莫娘抽泣了兩聲,道:“大人,劉管家找到的那件小衣是……是奴家的,孫少爺對奴家用了強,卻教蘇女人撞見。蘇女人俠義心腸,替奴家將孫少爺引開了。奴家因想著保全本身的名聲,一向未曾向劉管家申明此事,不想卻是以損了蘇女人的清譽。是奴家忘恩負義,恩將仇報了。”
澹台明忙躬身施禮:“下官澹台明,是梁州知府,見過世子殿下。”
但本日局勢已去,蘇千尋的罪確切不好定。
“不敢不敢,下官請蘇女人過來,是例行的問話。”澹台明忙道。
不料崔佑卻道:“堂下蘇氏乃本案首要嫌犯,需當即收押,待案件審理結束,再作措置。”
若真是如此,隨豫到底承諾了她甚麼?
周楓站在趙清商身後,擠了擠眼睛,表示她快些過來。
莫娘痛得滿頭大汗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。她看向崔佑,哭著道:“蘇女人確切是替奴家將孫少爺引走了,奴家不敢胡言。以後奴家找了劉管家來,蘇女人和孫少爺已不在後院了。奴家雖不知他們去了那邊,但大人明鑒,蘇女人和孫少爺素不瞭解,毫不會就此殛斃孫少爺。”
“那日孫少爺在後院漫步,撞見的是奴家,並非蘇女人。當時孫少爺想對奴家不軌,可奴家身份寒微,又是個女子,有力抵擋,便……便……”莫娘說到此處,淚水一顆顆落下,哽咽得短長,像是再說出一個字,就能要了她的命普通。
崔佑麵露難色,歎了口氣道:“冇想到這位蘇女人是世子府上的女眷,這可如何是好。”說著,崔佑便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澹台明,自言自語起來:“死的但是天下糧倉孫會故鄉的公子,澹台大人受了高裕侯府的拜托查辦此案,那邊還等著回話呢。”
崔佑怒道:“你笑甚麼?”
崔佑麵上堆了些笑來,道:“世子還請上座。五日前下官出京時,曾聽天子提起了世子,說是世子要進京了。不想下官趕巧,竟是提早見到了世子。”
“那便不是小蘇殺的了?”
千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間的那枚羊脂玉佩,那玉石觸手溫潤,卻帶著梁州的雪意,被風一吹更是感染了寒氣。她將它捂在手內心,溫化了幾片沾上玉石的雪。
崔佑嘲笑道:“也許你是不想讓孫驁死得過分輕易,要讓他嘗些苦頭。”
說著,劉管家膝行著靠向崔佑,道:“大人,請讓仵作重查孫少爺的屍首,看看是不是另有彆的傷。小人我多年來一心為了侯府,不想看到小侯爺因為一個江湖女子毀了前程。這女子蛇蠍心腸,動手暴虐,莫娘想必也是受了她的威脅,纔不得不改了供詞。還望大人明察此事,也好讓我們小侯爺看清她的真臉孔。”